轩辕天心神色一震，看着子亦的目光再度发生变化，袖中的手缓缓握紧，几次张嘴却又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子亦看着她的目光依然温和，似知道她在心中犹豫什么般，道：“做你该做的事情，不必有所顾虑。”
太上长老闻言也是无声一叹，“丫头，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瞧着太上长老和子亦的神色，轩辕天心又将内院几位长老们的神色一一看进了眼中，然后在心中似下了什么决定般，双眼轻轻了闭了闭，当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却只剩一片冷凝。
“无相殿。”轩辕天心转身看向了百里苍何等人，冷声道：“将你们背后的主子叫出来吧，否则…你们现在就去死！”
百里苍何闻言一把推开了扶着自己的人，抬手抹去嘴角边血迹，冷笑道：“本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轩辕天心垂眸，随即一股骇人的威压自她体内冲天而起，冷漠的声音也在空中缓缓传开：“帝都发生如此大事，帝都学院的师生连同长老都齐齐出动，为何不见一院之长？我已经回来了，你难道不出来吗？”
第188章 孔雀大明王？！
一院之长？
帝都学院的院长！
人群为之一静，不少人后知后觉的发现，似乎从无相殿的人在帝都出现后，他们还真没有看见那位帝都学院年轻的院长啊。帝都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而帝都学院上至太上长老，下到这些年轻的学员们都出现了，可帝都学院的院长却始终没有出现，这就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了。
但人群中也不乏一些心思灵敏者，看着半空中神色冷肃的妖王妃，这些人的心中皆是冒出了一股莫名的凉气。
谁都知道当年妖王妃在进入帝都学院后不久就凭着自身的实力又进入了内院之中，而在妖王妃刚进入内院之后就成为了院长的弟子，可如今看着妖王妃的神色，却一点儿都不像弟子提起老师时候的表情，反而却是像……
像是什么？
不少人在打了一个哆嗦之后，悄悄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然而比起人群的反应，百里苍何的神色却悄然僵硬了几分，看着那踏空而立的少女，一双眼睛也是有些闪烁不定了起来。
空气仿佛静止了，无数双目光都一瞬不瞬地看着半空中的轩辕天心，但她本人在将话说完后，却缓缓转身看向了帝都学院的方向。
‘嗡——！’
空间陡然一震，那一袭青衫的身影自扭曲的空间中缓步而出。
轩辕天心双眼微眯，看着他依旧清冷如霜却俊美异常的脸庞，脑子里却飞快地闪过一幕幕曾经的画面。
“小五。”
小五？
轩辕天心的眼底有着什么在急速攀升，然后又在瞬间归于平静，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心中有些冷嘲的在想，他这一声‘小五’究竟是怎么还能叫出口的呢？
而因为兰因的出现，太上长老身边的子亦也是白了一张脸，目光沉痛又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心中仅剩的一丝希望也在此时破灭了。
金翅大鹏和梵音也是飞快地对视了一眼，瞧着此时出现的人，二人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惊疑。
似没有察觉到四周古怪的气氛般，自兰因一出现，他的目光就只落在了轩辕天心一人的身上，他的目光同当初一样，明明极清极淡，但在看着轩辕天心的时候总是噙了一丝温软的笑意。
“小五，你这是怎么了？”
轩辕天心沉默地盯着他不语，兰因似笑了笑，“不认识老师了？”
老师这个称呼仿佛触动到了轩辕天心的某跟神经，原本平静下来的目光顿时变得锋利起来，“老师？你真的是我的老师吗？”
兰因似不解地蹙了蹙眉，轩辕天心冷笑道：“我曾经的确有一个老师，他的名字叫兰因，是帝都学院最年轻的院长。”话音顿了顿，看着兰因依旧不解地神色，继续道：“你如今可还是当年的兰因院长？或者说现在彻底觉醒过来的你，究竟是兰因还是空阙？”
空阙这个名字如今并不是所有人都记得，但这里在场的人中，却还是有几个人记得的，比如太上长老、比如天老、比如皇倾澜、比如随云、比如子亦、也比如内院的那几位长老们。所有当轩辕天心的话音一落，太上长老这些人的神色就变了，看着兰因的目光中皆是带着一丝震惊和不可置信。
轩辕天心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兰因，而后者在看着沉默了半晌后，忽然笑了。
“小五，不管是兰因亦或者是空阙，这有什么关系？”
见他根本就不否认，轩辕天心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拽紧了几分，咬牙沉声道：“这有什么关系？若你只是兰因的话，你依然是我的老师，倘若你是空阙的话，那你便是我的仇人。二代神女陨落的账，三年前葬妖谷害得我师父消失的账，你觉得我会忘记吗？”
“所以……”兰因在沉默了一瞬，问道：“小五今日回来，便是要同我算账的，是吗？”话音一落，也不等轩辕天心回答，兰因却再次笑了起来，然而这样的笑，却不再是当初那般清淡的浅笑，反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姿态，又充满了一种对众生似嘲似讽的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