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徐泾清咳一嗓子,论政时沈二爷是难能分心的,此时怎地……有些色欲熏心的感觉。
沈泽棠紧了紧大氅,才开口道:“与秦砚昭倒无提拔之意,说来彼此互相利用更为妥当,未料到他暗藏一手,确是我低估了他。大李受伤不是徐炳永所为,即便就是他指使,以他赶尽杀绝的行事作风,又岂会多留大李一条性命。”
“那二爷的意思……”徐泾听得云里雾绕,与沈二爷比道行,他还是欠缺一些。
沈泽棠眸光微烁,语气更淡了:“是冲冯舜钰而来,其心颇诡谲,意在驱我弃她避事。”
“那二爷的想法……”若是搁在往常,徐泾大也可解,沈二爷有情且无情,弃卒保车亦是为官之道。
沈泽棠伸手任雪花飘落在掌心,微微笑了,只简短的嘱咐:“提醒他们再莫大意,此番行程不比八年前云南平叛容易。”
看徐泾颌首应承,他便不再多言,辄身朝马车去了。
沈桓正提着只活蹦乱跳的肥鸽子耍弄,徐泾寻着他,把沈二爷交待的话诉与他听。
沈桓道明了,松手任鸽子扑簇簇扇翅飞走,让徐泾附耳过来:“前些时候我去给二爷送密笺,瞧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徐泾见他贼眉鼠眼的,一时好奇心大起。
沈桓压低声悄说:“二爷在啃冯生的爪子……”
徐泾忍住笑,有些同情的拍他肩膀一记,喟叹道:“知道太多并不是件好事,你自求多福罢。”
第296章 迷离影
再说光阴迅速如飞电,一忽儿白日,一忽儿黑夜。
正月初一从京城出发,经官道抵达通州张家湾渡口,预走水陆沿大运河南下。
此时天已至黑,一轮团圆皎月由东而升,沈二爷一行索性在渡口客栈休整歇宿,舜钰单独得了间上房。
恰这日是上元节,莫道通州小城,该有的节俗独有它的热闹,那也是十里长街,花市灯如昼的动人景致。
用罢晚膳,沈桓等几无事,撺掇着沈二爷去逛灯会,沈二爷难得应了,被簇拥着去叩舜钰的房门。
叩了半晌门儿,舜钰才探出头来,见她已摘去巾帻,拔了簪子,一头乌油发拢在脑后,滴滴嗒嗒淌水儿,颊腮透着红白,如吃过酒般,听明他们来意,婉拒道劳顿体乏,只想早些歇息。
沈二爷眸光深邃,睇她眉眼娇嘘,一脸春潮四溢的模样,鼻间忽有合欢花的香味萦回,心底暗自诧异,却也不表露,未多言,便带着沈桓几个辄身离去。
舜钰阖紧房门上了闩,唇间的喘息悄溜出来,抑也抑不住。
屋外卷进的冷风,与骨头里灼烧的孽火相撞,她止不住打个哆嗦,勉力走至木盆边,把手放开,裹紧身子的斗篷,从山峦起伏般的曲段儿滑脱,松松圈围至细巧的脚踝处,便显出如剥了壳的鸡蛋般莹白身骨,竟是光溜溜不着一物。
木盆里热气氤氲,干枯的合欢花瓣,洇透水的滋润,皆饱满的绽放,舜钰抬起足尖跨进去,腿儿酥软的差点跌倒,幸得抓紧盆沿,才能慢慢滑进汤水里。
尾骨倏得窜起一股子酥麻痒痛,如无数虫儿在小口啃噬的感觉,直朝四肢百骸攻城掠池而去。
蛊毒的迅猛发作,舜钰又察觉出了异样,她犹还青涩的身段,被催熟成妖娆女体,两只兔儿丰盈沉甸,腰肢柔细的一掌掐握,那臀瓣勾勒似山谷曲弧般娇满,肌肤是烫热又湿腻的,若毛孔里正淌着香甜的蜜。
前一世她即便后来成了妇人,也未曾如现在这般……像个专吸食男人精血的……狐狸精。
舜钰把自己整个浸入水底,含咬朵合欢花,阖眼摒气的忍耐,骨子里的无数虫儿似乎渐散去了,她浑身松软如绵,却把神智恍惚,惺眼朦胧间,有个婆娑人影立水波之外,身型高大清梧,俯低面庞朝她微笑。
“二爷……”不知为何就笃定那人是沈二爷,她满心惊惧,可唤出的声儿,却想勾他的魂。
“嗯……”沈二爷的大手伸进了水里,用力攥握她的臀瓣,太过细嫩的肌肤,被手指上粗糙的薄茧划过,不自禁的颤栗。
“你叫甜酒儿?”沈二爷嗓音有些黯哑,眼神如火如荼。
“嗯,田九儿。”她不知怎地,乖乖的应了。
“让我尝尝……甜酒儿甜不甜!”沈二爷便将她的臀瓣用力掰开,垂首噙起薄唇覆将上去……
她蓦然喘不过气来,咬着牙使劲挺起上身出水面,形如鬼魅的男人哪还有踪影。
那一炉沉香已烬,烛火摇曳,满室生凉。
紊乱的气息渐趋平静,浑身曲段儿亦恢复青涩模样,炽热尽褪便是彻骨的寒意,舜钰把自己擦拭干净,穿戴齐整。
绞着发梢的滴水倚在窗前,大运河沉静无声地流淌,薄烟四起,依晰得见数百条大小船舶。挨挨捱捱靠埠头停泊,为了应景儿,皆悬吊着各色各式花灯,远远望去,光影迷离惝愰,挟几许外乡飘泊客的寂寥愁思。
又有人大力叩门,是沈桓在外头瞎嚷嚷。
舜钰收回心神,蹙眉去把门打开,见他笑嘻嘻一个人,手里拎着两盏灯,一盏兔子灯,一盏莲花灯。
“沈大人呢?”朝他身后望望,空荡荡的无人,松口气儿。
“回房去了。”沈桓把手里花灯摇摇:“这有两盏,你挑个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