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敲响,良女们面带红晕地低头进来。
“你们来的正好,将这最后一样东西给夜姬送去。”晓云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得正正方方的白纸,放入锦盒后仔细欣赏了一下,正要盖住盒子,又觉得不妥,取了出来。
众人不知所措,正猜测难道公子要换份礼物,晓云大手一挥,“就将空盒送过去,我手中的这份礼物还是亲自交给他比较好,万一事后不认账,我可没有备份。”
夜姬哪有不认账的时候,碍于这位公子一直和颜悦色,良女们不好多嘴,退了出去。
“走。”
小灰从床上跳下来,海藻般的长发差点绊他个狗吃屎,“这就过去?夜姬没说要见我们!”
晓云得意地笑,“我的东西岂是那么好收的。”
朱源幸灾乐祸地看着白泽,“这次不是个善茬儿。”
白泽捏了捏眉头,从第一份礼物送至时,他就知道来者不善,会是谁?
赤首?灵修堂?还是妖灵协会?
难道是长右君?
不像,都不像,他对他们了如指掌,这些人不会如此行事。
张扬,不计后果,嫌死得不够快,令人手忙脚乱,看人笑话,不知所谓……
白泽心弦忽然一跳,转过脸问朱源,“你说长什么样子?”
朱源有些鄙夷,“妖里妖气,跟你一个德行,一个大男人还穿着暗红色花纹的袍子,脸上皮肤也是好得不得了……”
“我是问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
“这,这倒没细看,挺奶气的,白嫩嫩,头发很多很长,还带卷,像我家茶荼妹妹。”朱源双眼快要冒心。
“你再去看看,是不是背着一截小木棍?”
“你怀疑是她?自作多情!”,朱源不情不愿,还是站到窗口,“那么漂亮的女娃娃,怎么会背小木棍。”
它刚走,门被敲响,是随侍的伏羲卫,“西窗客人已经在外面了,大人见还是不见?”
夜姬厉声,“你们怎么不拦下?”
伏羲卫从未见过夜姬发这么大的火,赶紧俯身回答,“他的修为在我们之上,行动间就绕开楼下好几层的伏羲卫,不过到了五楼他就不上来,我们见其客气知礼,便来向您请示,我这就让大家将其赶走。”
夜姬的声音又恢复如常,“你们赶得走吗?没事,让他上来吧!”
格子门窗缓缓推开,脚步声徐徐而近。
似乎隔了很久,又似乎转瞬。
那个人面带微笑,大步流星地出现在视野里。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不是她。
“今日能得夜姬召见,西窗死而无憾。”晓云笑嘻嘻地在白泽对面坐下,完全无视白泽探究的目光,能认得出是她,这小子还要再混一百年。
“西窗?”白泽眉头微皱,这人自入半夏楼就惊天动地,动不动就包了整夜的席面,让大家免费吃喝,他住的房间名为西窗,大家便称呼他西窗公子,他竟然就拿来用了。
“不重要,相谈甚欢才是重点。”晓云的目光一点都不规矩,将房间打量个遍,还从天花板看到地板,似乎要值回本儿才行。
“那西窗公子打算与我谈什么?”
晓云的目光落到木架上的十二层彩衣,华丽又繁复,仿佛不是世间能有的东西,她指了指十二层彩衣,“夜姬一般何时穿这种衣服?”
白泽垂眸,“重大场合。”
“捉妖时也算重大场合?”
白泽目光微闪,“不穿,不过捉胡隼时倒是穿着。”
MMP,其实就是装逼时穿,晓云目光十分不舍地从彩衣上收回,“可惜夜姬捉拿胡隼时,我不在场,看来只有等到城主大婚时才能一睹风采。”
白泽不语,对方试探已完,该进攻了,就不知他会从何处下手,这个人究竟是谁,又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出现?
“夜姬的头发真是华美,宛如天上的银河,不知这么长要蓄多久?”
?
“四年。”
“居然只需要四年?”晓云惊叹,“虽然我没有脱发的危机,但还是想请教如何让发量茂盛,对了,你这头发多久洗一次?洗完后晾干又需要多长时间……”
??
“西窗公子见我就为这些琐事?”白泽眼色微沉,忽觉不对,暗暗吸了口气。
“不聊这些……聊什么?”晓云大刀阔斧地坐在白泽对面,她用了仿真身体,两腿之间实在挤得慌,不由间将两腿张得更开,“这夜未央,人未眠,难道夜姬想与我聊点……”
“公子自重。”
晓云附到案几之上,离白泽咫尺之间,目光紧紧盯着白泽,“公子若是不自重呢?”
白泽大怒,正欲远离,晓云突然抽身,一指案上的梨花木锦盒,“你不打开看看?”
白泽已平复情绪,瞥了眼锦盒,“再珍贵的东西,看得多了,也不值当什么。”
晓云摇头,“不,这样东西绝对是你梦寐以求的东西。”
白泽脸上拂过一丝妩媚的笑意,手指轻轻一扬,锦盒掀开,里面空无一物,“这就是公子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