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阳挨着晓云点点头,“比我姥姥讲的孙悟空与白骨精的爱恨情仇还要复杂。”
“那你现在是因为伤势未愈才会变老?”
一旁的白泽也竖起耳朵,紧张地看着白逝。
白逝笑着点头,“自然,今晚吃什么,我也有点饿了。”
晓云的目光从白泽身上扫过,拎起张东阳,“快去做饭,小泽你去帮一下张叔叔,他不太清楚调味料放在什么地方。”
白泽不疑有他,甚至有些轻快地领着张东阳进了厨房。
“说吧,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晓云目光微敛。
“我可能坚持不到小泽彻底觉醒的那一刻。”
“因为伤势?”
“不是……”白逝摇摇头,“新的白泽觉醒之日便是引导者使命完成之日。”
“什么意思?你的使命完成后会怎么样?”
白逝没有回答,目光望着灯光照不到的虚无处,其实完成使命的白泽只会陷入极度虚弱状态,无极规则会将他们送回到万祖之山—玉墟,浓稠成浆的灵气会修复他们的身体,月华成水的溪流会洗涤他们的灵魂。
但是,他的身体无法支持他回到玉墟。
希望我走了之后,你能护着小泽平安长大。
热气腾腾的饭菜柔和了灯光,四个人有说有笑地吃着晚饭,仿佛有些事情从未发生过。
……
“云姐,你跟白老师又没结婚,住到一起不合适。”张东阳语重心长地劝着晓云。
晓云拎着一床被子加几个搪瓷花的盆子,“对了,你要跟我一起过去。”
“我?”张东阳长大嘴巴指了指自己。
“不然谁给我们做饭,难道是我?老白?小白?”
张东阳叹了一口气,“你还是让白老师住过来吧,他如今变成这个样子,邻里间肯定要说些闲话,再说我这里是一家侦探所,即便被人看见了也不会往男女关系上想。”
义和侦探事务所的后面有一排平房,四周围了围墙,中间是院子,都是张东阳的私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白逝没有拒绝,简单收拾了一下,趁夜带着白泽搬了过来。
张东阳烧了一锅青椒兔,老小白收拾完房间就睡了,晓云跟张东阳碰了一杯酒笑得格外得意,任务目标已经进入瓮中,心情格外舒畅。
张东阳瞥了一眼对面的平房,压低声音问,“云姐,你该不是那个妄言的人?”
“姐能是那样的人,对着两个老弱病残穷追不舍,我们都是建立在自愿合作的基础上。”
“那你是准备抓大还是抓小?”
晓云嘬了一口酒,“大的活不了多久了,我上面没说死活。”
言尽于此,两人绕开话题谈起其他。
第二日,晓云正刷的满嘴泡沫,卷帘门被拍得哗哗作响,张东阳开了门,不一会儿声音就传了过来。
“警察同志,我可是循规蹈矩的老百姓,营业执照?那肯定是办了的,你们稍微坐一下,我马上去找。”
晓云顺着半开的门缝朝外看,好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白冰俨然站在其中,一脸得意地看着张东阳。
张东阳果然没找到营业执照,其中领队警察的脸色不好看了几分,“你确定办了营业执照。”
“确定,确定。”张东阳满头大汗,他哪有什么营业执照,周围的个体经营都没人去办,他自然随大流。
“那这家侦探所暂时停止营业,先跟我们去派出所填写资料,待事情核实后,就去税务局完善手续,该接受教育的接受教育,该罚款的接受罚款,等证件齐全后才能再营业。”说完,就要出去,一早接到拐骗儿童的案子,所长还十分重视,等到了地儿才发现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况且白冰还是这一带的名人,警察同志对于这种家庭纠纷也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知道这个张东阳真没办证件,现在警察同志都不知道怎么偏袒。
“警察同志,不能这么算了,这些人伙同白逝拐走我家小泽,说的好听可怜我替我养儿子,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要拐卖小孩,这种人一般都会开个看起来正经的店子,说不定就是贼窝,我家小泽年轻不懂事,很容易就被骗了,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替我做主呀!”
“我记得白老师不住在这里吧!”一个脸嫩的警察说道,他住在白老师前面那栋楼,每天骑自行车上班都能看见白老师送小泽上学。
“昨晚上搬过来的,要是心里没鬼,干嘛半夜偷偷摸摸的搬家。”
张东阳有些烦了,冲白冰吼道,“这一整天太阳戳天上照着,你不热呀,搬家不晚上搬,难道中午搬,辟邪呀!”
晓云眼珠子一转进了后面的平房,白泽已经收拾妥当,背着书包有些神思不属地站在白逝床边,大约是听到前面的动静。
“老白没醒?”
白泽摇摇头,床上的白逝看起来似乎又老了几分,脸颊上都有了皱纹,要是让警察看见白逝这个样子,不管什么原因,白泽都有可能被白冰带走。
“我要施个小法术把老白藏起来,一会儿他们问起,不管问什么都说不知道,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