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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难收_连山益【完结】(28)

  辛慈这时候打来电话,应该是催我去法院吧。

  我接起:“辛慈。”

  “久久。”声音是辛慈没有错,却是哭音。

  嗯?怎么了?辛慈大哭过两次,一次是因为晨曦,一次是因为风代,难道楚尘在庭辩的时候又招惹了别的小姑娘或者大女人?

  若是这样,我非要代表女人揍他不可,我说:“辛慈,怎么了?别哭了,别哭了,放心,我站你这边,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辛慈是没有哇哇乱哭,可是声音比哭还悲伤,还六神无主,她说:“在医院。”

  在医院?怎么回事?我顾不上问原因,问:“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在协和医院,”辛慈说:“是楚尘。”

  第17章

  协和医院?楚尘?

  我问:“楚尘怎么了?”

  辛慈说:“他在抢救间。”

  什么?楚尘在抢救?楚尘强壮的像头牛好不好?

  今天不是四月一号,不是愚人节,而且辛慈也不是有黑幽默的人,所以我二话不说立马叫出租车师傅掉头,去协和医院。

  给出租车师傅扔下一百元,冲进了医院,看到了守在手术室外面的辛慈,心力交瘁的辛慈,焦虑心疼不知所措的辛慈,摇摇晃晃还坚持着站着的辛慈。

  我扶着辛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给她递了水,她茫然的喝了几口,看她呆傻的样子,我将她抱在怀里,她终于哭了。

  先是默默流泪,再是小声抽泣,再是哭出声,哭了好久,哭声再渐小,减小,再到无声的流泪。

  我给辛慈擦了眼泪,又递了水,她又喝了几口,我问:“怎么回事?”

  辛慈告诉我,这是一场报复事件,楚尘维护了他当事人起诉人的合法权利,被告人的亲属不服,不服却不走正常程序,找了一批社会人对楚尘和另一个律师下了手。

  先是打,用棍子蒙头打,然后把人打趴下后用刀子在不致命的地方划,看到楚尘长的好,便专门划伤了他的脸,然后再一棍子打懵。

  我听说不致命,顿时也松了一口气,我们都是独生子女,若是楚尘没了性命,这让大章教授该怎么活啊!

  又听说,划伤了脸,我希望不至于毁容到吓人,心里却有一丝的希望将他的容貌从9.9分毁到8分,甚至或是7分。他这前二十多年因为这张脸风光无限,但是,我看了很多有关佛的书,有关道家的学说,书里说,满招损,过犹不及。

  凡事太过了也是不好的。

  另一个手术室的门口坐了很多人,和辛慈确认了一下,是另一个律师的家属。

  并没有过多久,那个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摘下口罩,张口闭口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个律师的家属群爆发了躁动,哭的,喊的,拉着医生质问的,双目无神的,站不住坐在地上的。

  “怎么了?”我看辛慈,辛慈也听到了那边的声音,她也满眼的疑惑。

  都不用我们走过去,那边的哭喊声大的整个走廊里都能听的清楚:“医生,医生,求求您,医生,您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他还年轻,他还没有孩子啊!”

  -“邵涵啊,我的儿啊,你这么年纪轻轻的就走了,让我可怎么活啊!”

  -“再过三天你就要结婚了啊,结婚证都领了啊,让你媳妇可怎么活啊!”

  什么,什么,什么?怎么回事?不是说不致命吗?我们看到那边更加的混乱,哭的喊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跪在地上死死的拉住医生的手,还有一位中年妇人跪在地上死死的抱住医生的腿,哀求着。

  医生和护士不停的解释着,解释着……

  辛慈震惊:“走了???”又扭头看我寻求支撑:“邵涵走了?怎么会怎么会?”我都不知道邵涵长什么样子,只能回望着辛慈。

  辛慈喃喃的说:“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辛慈抓着我的手臂摇着:“怎么会呢?久久,他们都议论纷纷的说这帮人都避开了要害部位捅的啊,上半身没怎么有伤啊,刀子都扎在腿上啊。”

  腿上也有血管啊,就算是没有扎在心上,没有扎在肺上,若是在大动脉上流血多了也会死的啊。

  这些我没有说出来。

  辛慈“腾”的站起来,跑到手术室门口,又不敢打扰里面的医生,只能想透过门缝往里看,看不见,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来回的走着。

  “辛慈,”我叫她,她没有听见,我站起来把她拉着坐下来,我说:“辛慈,你不要担心,楚尘没事的,楚尘手上带着佛珠呢。”

  佛珠,是小叶紫檀的,是辛慈过三十岁生日,在杭州,在灵隐寺帮楚尘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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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佛保佑。

  楚尘还活着。

  只是再见他时整个脸包的像个猪头,他破相了。原来嫉妒不只是女人之间,男人之间嫉妒也很恐怖,打手的买家看来是嘱咐过了的:要让楚尘破相。

  楚尘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邵涵?”

  辛慈一滞,季辰沉默后抬起头来说:“邵涵在别的病房。”

  “哦,”楚尘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问:“有镜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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