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累了,梁夏还不老实,这样下去两人真得在山上过夜了。
“有,有蜜蜂。”梁夏吓得声音都发抖了,“啊,不要跟着我啊,冯书快跑。”
梁夏躲蜜蜂躲的更厉害了,冯书手根本拖不住她了。
然后梁夏就从背上滑了下来,受伤的脚经受二次伤害。
“啊。”梁夏痛的也不再关心什么蜜蜂不蜜蜂了,蹲下了捧着脚叫唤。
冯书急道:“没事吧,说了你别动了。”
“怎么会没事,哎呦,我还是自己走吧。”梁夏苦哈哈的说。
她也不想动啊,可是有蜜蜂,它蜇人的。
“你不招惹它,它不会蛰你的。”哪里传来小孩子的声音。
两人找声音的来源,在右手边的树下,站着一个胖嘟嘟的男孩,八九岁的样子,正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冯书扶着梁夏站起来,问:“你教什么名字啊,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家就在这儿啊。”
男孩指了指右边的某一处,梁夏看了没看到有房子。
“这个姐姐脚伤了,可是去你家歇会吗?”冯书客气的问。
“可以啊。”男孩点头,招招手,“你跟我来吧。”
梁夏问:“有多远啊?”
太远的话还不如干脆下山呢。
“很近的,就走一会会。”
难怪看不到房子,都被灌木丛给挡住了,五间的一层平房,上面因为隔热盖了半层。
房子前面的空地很大,阶级上摆满了农具。
进了堂屋,男孩喊了他妈妈。
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夫人,也胖胖的,长发,皮肤白净,很热心的拿来了红花油给梁夏揉脚。
“没事儿,没伤着骨头。”
梁夏眉头紧锁,牙齿咬着下唇,忍着痛,没喊出来。
“痛就喊出来。”冯书看着都心疼。
梁夏不喊,只掐着冯书的手臂。
“你都掐青了。”
“青了怎么了,我的脚肿成这样还不怪你。”梁夏抱怨说。
“哪能怪我,我说了你别走前面,你非得走前面,我说别乱动,你非得乱动,我说的你都不听,现在又来怪我了。”冯书不服。
“我怎么能不动,那蜜蜂都快到我脸上了。”梁夏委屈的说。
“它又不会蛰你。”
“你怎么知道不会,你是蜜蜂吗?”梁夏反问。
大姐瞧着两人斗嘴,说:“你们这吵嘴就跟我和我那口子一样,吵的时候恨不得打人,好的时候恨不得天天在一块。”
梁夏红脸,念叨说:“我们没有好的时候。”
大姐明显不信,“你们是情侣吧?”
梁夏忙摆手,“不是,不是。”
大姐打趣道:“没关系,我又不跟别人说。”
梁夏解释,“我们真不是。”
“我们是同学。”冯书解释说。
大姐一种我懂的表情,梁夏欲哭无泪。
“你们上山干嘛呢?”
“哦,踏青。”冯书回答说。
“哦,这刚天青,地都还没干呢,会比较容易摔跤的。”妇人说,他爸上山我也担心,怕他扭着了。
“大哥上山做什么呢?”这个时候还没啥农活吧。
“我们家养蜂的,这时候百花开的季节,是产蜜的好时节。”
难怪附近有蜜蜂呢。
“大哥一个人吗?”冯书问。
“还请了个帮手,本来我要去的,可是孩子就没人管了。”大姐边揉边说。
“爷爷奶奶呢?”村里青壮年出去打工,孩子都归老人管的。
“去世了,我爸妈倒是还在,不过他们不管我了。”大姐瞧了两人一会,说道:“你们是情侣吧?”
大姐接着说:“我跟我那口子也是同学,他家一直是养蜂的,十几岁的时候父母出意外都死了,还没来得及教他养蜂技术呢,那个时候他穷得很,没技术,我爸妈死活不同意我嫁给他,我非要嫁,我爸妈就说啊,要嫁可以,以后别认我们了。你知道我家哪儿的不?”
冯书梁夏齐齐摇头,“我家洪都镇的。”
洪都镇是比孟仙镇更大的镇,离县城更近,也更发达,那里有个高中学校。
“我家在镇上还有房,条件多好啊,非要嫁到这山嘎嘎里,出都出不去。”
梁夏听的一脸佩服,这得多大勇气跑到他们村里当媳妇啊,对方家里无父无母,不可能给一点支撑。
“你们感情肯定特别好。”
“好什么,现在每天吵架,看他这也不爽那也不痛快,都不知道当年怎么猪油蒙了心非的嫁给他。”大姐说归说,但是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跟着他过的那个日子,真是,哎,别提了,家里的房子漏水,他去学养蜂的技术交学费还是我挑砖挑水泥做苦力赚的钱,刚开始养蜂还亏本,亏的连饭都没得吃了,还要还债,我们又去广东打工,还了钱,赚了点钱又继续回来养蜂。”
“现在日子好了啊,都是先苦后甜的。”梁夏安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