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给元平帝行了一礼。
元平帝扶起三皇子,道:“昌浩真是懂事。”
三皇子说道:“多谢良娘娘夸奖。”
淑妃这时也站起,走下凉亭,笑吟吟地看了元平帝一眼,含笑道:“妹妹的伤口可有痊愈?之前听说妹妹被蛇咬了,我也担心了好几日,如今再见着妹妹,我也总算是安心了。妹妹再这么病下去,陛下都会寝食难安。”
淑妃牵起三皇子的手,又说道:“之前妹妹生了病,我又感染了风寒,所以也不便常去探望妹妹,只让流春和李嬷嬷给你送了些补品,妹妹可不要生姐姐的气。”
有了前车之鉴,淑妃送来的补品,元平帝一口也没有碰。
此时此刻的元平帝心里是矛盾的,淑妃虽是心思恶毒了些,但始终是三皇子的生母,且他为登基前,淑妃便已是在他身边了。毕竟是多年夫妻,若要他当真狠下心来对淑妃,元平帝心中也有几分不舍。可一想到她之前所做的事情,元平帝又难以释怀。
三皇子的声音脆生生地响起。
“良娘娘现在的身体好些了吗?”
元平帝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好些了。”
他又和淑妃说道:“多谢姐姐的关怀,妹妹怎会生姐姐的气?”他伸出手摸了摸三皇子的头,心想:罢了,也不与淑妃计较了,圣人也会犯错,更何况淑妃不过是个女人。
淑妃问道:“眼下妹妹是要去乾和殿吧?”
元平帝颔首。
淑妃牵起三皇子的手,说道:“妹妹快去吧,陛下这时也该下朝了。陛下这几日心情不佳,若有妹妹这样的解语花伴在身侧,想必也能多些笑容。陛下高兴,我们后宫里的妃嫔也才能高兴。妹妹担负重任,我也不与妹妹闲聊了。待妹妹以后得闲时再来一聚。”
淑妃离开后,素红低声说了句:“假惺惺!”
元平帝看了素红一眼,喝斥道:“胡闹,这里不是青玉宫!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又不知会怎么编排本宫。以后不得再这么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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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和殿。
叶凝屏退一众宫人,殿里只剩她与元平帝两人。叶凝刚想说些什么,元平帝就劈头盖脸地说道:“你这几夜都是在顾昭仪那里?”
叶凝轻叹一声,说道:“陛下,臣妾这也是无法呀。这几日陛下病得厉害,臣妾也不敢多加打扰。前几日……”
叶凝顿了下,神色凝重地道:“陛下,淑妃她……似乎察觉出来了。”
元平帝面色一变。
叶凝又道:“淑妃假意说错话来试探臣妾,幸好臣妾反应及时,含糊了过去。但有无打消淑妃的怀疑,臣妾也不知道。而宁昭仪的父亲出了那样的事,臣妾也不能再招宁昭仪就寝,为了消除淑妃的怀疑,臣妾也只好招顾昭仪侍寝。陛下可以放心,臣妾与顾昭仪情同姐妹……”
元平帝打断了叶凝的话。
“你跟她说了?”
叶凝道:“当然没有,臣妾断不会告诉其他人。顾昭仪弹得一手好琴,刚好前段时日太医说了顾昭仪不宜侍寝,臣妾便让顾昭仪弹了一整夜的琴。”
元平帝也不在意这个。
他问:“淑妃是如何察觉出来的?”
叶凝说道:“臣妾也不知,不过后来臣妾让小永子去打听了一番,说是淑妃来乾和殿前,曾与宁昭仪在鸾祥宫里密谈了小半个时辰。臣妾心想,兴许是宁昭仪将侍寝时的事与淑妃说了。之前臣妾是说过说以宁昭仪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对外声张的。可如今宁昭仪的父亲办砸了中林城赈灾一事,眼下罪责将至,宁昭仪在后宫里能求助的人又只有淑妃,为了向淑妃投诚,宁昭仪为表诚意,难保不会说出来。毕竟比起自己父亲的安危,些许屈辱也算不了什么。”
叶凝没和元平帝说起阿一的事情,更没说她私自开启了书架子后的机关,还险些害得他这具身体成为箭猪。
元平帝道:“淑妃素来心细如尘。”
听得此话,叶凝敏感地抬起眼来,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元平帝的神色。
莫非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之前元平帝提起淑妃时,眉头都是紧皱着的,现在的神色却是有所改变,虽说不像她刚入宫时那般温和,但此刻眼里的赞赏之色,叶凝是看得分明的。
叶凝转移了话题。
“陛下,宁守青不出五日便能回到丰阳城了。陛下想要如何处罚宁守青?”
元平帝道:“宁守青是留不得了。”
叶凝道:“但之前宁守青立了不少功劳,此次虽有过错,但也罪不至死。若是罚得重了,恐怕朝臣会颇有微词,且臣妾这段时日以来发现朝中不少大臣都与宁守青来往得颇为亲密……”
元平帝淡淡地道:“宁昭仪的性子倒有几分像宁守青。”
叶凝一怔。
只见元平帝眼神微冷:“嚣张起来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陛下的意思是……”
元平帝道:“让人去查一查,宁守青曾犯过什么错,当官这么多年,定会落下些把柄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今天双更的,但一到周末就想碎觉,明天再来双更好了(┳_┳)
☆、第二十五章
叶凝悄悄地遣了小永子去打听淑妃的消息。小永子回来后,他禀报道:“回陛下,今日淑妃娘娘几乎是一直待在鸾祥宫里。不过听鸾祥宫的心蕊说,辰时末淑妃娘娘曾和三皇子在御花园里的凉亭闲坐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