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一转身,足尖一点如大鹏飞身而去。
无念没有多言,只是抬首静静地感受着漫天风雪掠过自己的面颊。
己的面颊。
四少的叹息,天棋不明白,姑姑你也不明白么
既无恨,又何来的爱
那么,姑姑。
你,至少曾经爱过,是么
恨之欲其死,爱之欲其生。
下一个十一年,你愿我生,还是愿我死
一阵寒风掠过,他低低地咳嗽,像是要将自己的肺咳出来一般,白色的帕子上一点殷红如胭脂。
无念低低地笑,慢慢握紧手里的帕子。
前半生,他为家族平反而活,后半生,他想为自己唱完那这一出折子戏,唱到曲终人散。
台上伶人幽幽细细地唱着那一折婉转凄丽的谢娘
谢娘写一春鱼雁无消息,
谢娘写半塘荷风穿廊去。
谢娘写明月夜梧桐雨燕楼西,
谢娘写霜雪白头是归期
灯影中谁身披七重彩衣,
用一生演了这么一出戏。
待年月将深情磨个遍再还时,
戏台下他迟迟不肯离席。
一瞬间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