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弯起唇角。「行。」
她目光一亮,笑得娇滴滴。「我就知道,师父最疼我了。」
他勾起她的下巴。「你知道就好。」语毕,唇已罩上,索取报偿。
这小家伙跟他玩心眼,以色易物呢。无妨,反正那些法器本来就是要送给她的。
当初,他就是故意跟她抢那些法器的。她不知,在他察觉自己对她动了心思后,她的一举一动以及关于她的任何消息,都经由他安排的眼线传至他手中。
她喜欢什么东西,他就赶在她之前把东西弄到手。那并非碰巧,而是有意安排。
倘若她知道那些法器都是给她的,还会这么乖吗?
望着身下被他压制的小东西,那神情有些倔强,又有些不甘。自从把她带回望月峰后,他对她可说是千依百顺又温柔体贴,多次给她机会黏上来,偏偏她就是装不知。
连他用身子引诱她,她都能转头就走,白天练仙术,晚上研究仙笈,就连那些仙兽得到她的关注都比他来得多,这可跟她当初说的那些甜言蜜语不一样哪。
她说的每一句话,不仅入了他的耳,也入了他的心。
每当他出山时,身边一定有她的影子,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不管他对她多么冷漠不屑,她总是笑得似花般娇艳。
她不在乎他的冷眼,不介意他的无情,就算他召来雷兽给她一个五雷轰顶,把她炸得外焦里黑的,她也是顶着烧焦的身子,笑嘻嘻地望着他。
当他把她送来的花束和情诗全部无情地毁掉,然后将残体送回给她时,她依然每日照样送来一朵花,情诗也照写不误。
他还记得,当其他仙友骂她厚颜无耻、笑她自不量力时,她还正经八百地回答众人。
「喜欢一个人要表现出诚意,如果因为他不喜欢我就打退堂鼓,那我这个喜欢便是假的,也是辱了他,这可不行,我定是要给他真心的喜欢,所以我要继续喜欢他一百年,等满一百年,我就不再骚扰他。」
她不知道,从那时候开始,他便开始在心里默默数日子。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她真的如他所说,追了他整整一百年。
不知从何时开始,不管他去哪儿,总会有意无意地瞧瞧她来了没有。
她来了,他不理她。
她若是没来,便会派一只魔兽,小心翼翼地上前献出一朵莲花,说艳使大人走不开身,以花代人,陪伴着他。
尽管当下他不睬她,或是把莲花毁了,但下一次,她人还是会在,那莲花也依然照样送来,风雨无阻,不见不散。
不给她机会时,她死缠烂打?,给她机会时,她连抛个媚眼都省了。
真是个负心人。
「啊!」魄月惊呼,拍打他。「痛啊!」
他属狗的吗?竟然咬她!
天马日行千里,飞了两个时辰后抵达妖界,下马时,她差点脚软,幸好撑住了。她没好气地整理自己的衣裳,整张脸都是红的,唇也肿了,脖子和胸口上都是点点吻痕,全是他的杰作。
真没想到,这家伙平日看着死板,一开荤就手段尽出,把她弄得上火了,差点就要出口求饶。
她这儿衣衫不整,十分狼狈,他那儿却是白袍飘飞,连个绉褶也没有,好一个衣冠禽兽。
「走吧。」段慕白搂住她的腰,带入臂弯里,唇角带笑,似是餍足。
魄月望着四周。这里是妖界,她一点也不陌生,但基于先前差点说溜嘴,这次她记得要装成第一次出山,故意好奇地问:「师父,这是哪儿呀?」
「妖界。」
「来打妖?」
没想到他会挑上妖界来让她练手。
「怕了?」他笑问。
她甜甜地说:「有师父在,徒儿怕什么?是那些妖怪怕咱们才对。」
他点点头。「不错,等会儿你用全力去打,任何事有师父担着。」
「是,师父。」她脸上笑得甜美,心下却重重一哼。
刚才甜头都给他吃尽了,总得讨些利息回来。今日的练手,她一定要让段慕白好好指导她,若是妖怪难以对付,她就躲到他身后,让他当肉盾顶着。
妖界对她来说,就跟自家后院一样熟悉。
所谓妖魔,妖与魔就好像是臭味相投的弟兄,只不过魔有魔道,妖有妖道,若要比喻,就像流氓与混混,气质略有不同而已。
来到妖界,她不禁想到一个人——狼太子夜离。
当年,夜离放话要做她的入幕之宾,只因她艳名远播,难免吸引生性风流的浪荡子。
夜离为人风流不羁,后宫有各色妖族美人,而妖魔结亲亦是常事,因此夜离曾派狼族使者上魔界向她求亲。
她的后院广收面首,就是表示自己只纳男妾,不嫁丈夫,藉此来躲避亲事,因此她很理所当然地婉拒了夜离的求亲,她相信狼太子身分高贵,心高气傲,自是不肯当女人后院的其中一个男人。
岂料,夜离并未因此放弃,反倒放话要收服她,让她心甘情愿入他的后院,从此只要他一个男人,为此对她展开一连串的追求攻势。
甚至妖魔两界还设下赌局,打赌最后到底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众人还说,两人都是情场高手,花名在外,实力旗鼓相当,是最契合的一对。
魄月表面不在乎,但实际上却深感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