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瞧见门口的行李箱以及摞地和鞋柜齐平的小纸箱,啧啧两声,苦着小面瓜的脸,说:“老师,这哪是几个箱子,这是好多个箱子啊。”
祁之乐些微不好意思,她也是收拾过后才发现自己的东西竟然这么多。
刘万张撸起衣袖,一把抱起两个纸箱。
“慢点。”祁之乐说,“有点重。”
“老师,这哪是有点重,是非常重——!”
刘万张块头不大,平时又疏于锻炼,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道,嗷嗷叫唤两声,哐当把箱子放下了。
“里面是书。”祁之乐有点想笑。
刘万张啊了声,黑黝黝的眼睛盯着祁之乐说:“老师,我今天为你受苦受累,你一定记在心里,以后,我遇到事,找你,请你也要义无反顾的帮助我。”
他嘴里的“遇到事”,大概率就是惹靳哲阳不开心,毕竟毛野那边凡娇能说上话。
祁之乐说:“你还挺会找靠山。”
“机灵,没办法,自身的优点。”刘万张愉快的哼着小曲,搬着东西下了楼。
来来回回好几趟,费了一个小时,将东西全塞进了车里,满满当当。
刘万张对自己的劳动成果非常满意,嘀咕好几遍“我可真能干”,还特意找了个角度自拍了一张,以示留念。
“别臭美了。”祁之乐把他的外套递给他,赶他走。
刘万张一副“你怎么翻脸不认人”的表情,接过衣服,不经意瞧见祁之乐手背有一条长长的血痕。
“老师,你受伤了。”
“没事。”祁之乐说,不知道刮到什么尖锐的东西上了,竟然没感觉到疼。
“那你处理一下啊。”刘万张嘱咐。
祁之乐嗯了声,“改天再请你吃饭答谢。”
刘万张跨上旱地车,脚尖点地,他到是十分不客气,说:“我要去日光阁吃海鲜自助。”
祁之乐比了个OK的手势。
刘万张高兴了,用力一蹬脚蹬,车冲出几米远,风鼓起他的头发和衣角。
祁之乐望着他欢脱的背影,心生羡慕,羡慕毛野有个如此美好的少年当弟弟。
祁之乐重新回到出租房,把房间角角落落打扫了一番,没过多久,红发女人和姓秦的房东登门了。
红发女人打量了一下空荡的房子,微微吃惊的说:“你搬地还挺快。”
祁之乐没理她,把准备好的退房协议拿给秦房东。
红发女人强势地夺了过来,看一眼,说:“说好了,押金和房租不退的。”
“退不退不是你说的算。”祁之乐庆幸合同当时草拟的详细,“合同上写着呢,押金是对房屋内物品、以及房屋本身的担保,承租人对房屋或房屋中的物品有损坏时,出租人才可以要求承租人承担赔偿责任,你搞搞清楚。”
红发女人和姓秦的房东俱是一怔,本就是单纯讹钱,哪里研究过合同,两人对视一眼,红发女人问:“那,那违约金怎么算呢。”
祁之乐说:“承租人一旦违约,出租人可以要求承租人支付一个月租金同样数额的违约金。”
“一个月!”红发女人的脸瞬间无比难看,押二付三的承租方式,押金两个月房租,违约金却才一个月,她嫌少,在房子里转悠一圈后,开始胡搅蛮缠。
先是抽烟机没有清理干净,又是窗帘脏了,接着是墙上有污渍……等等等,大大小小的毛病挑了十几处,直到发现卧室门的锁扣不灵光,她立刻气焰万丈,非说是祁之乐把门锁弄坏的,要克扣押金以作补偿。
祁之乐火气窜到脑门,浑身哆嗦,她惨白着一张脸说:“这个门锁本就轻微有些问题。”
“你什么意思,我们新装修的房子,所有家具都是新买的,有了问题,那说明是你使用过程中出现了损坏,你可不能抵赖啊。”
她嗓门大,一句话顶祁之乐十句。
祁之乐感觉自己有点喘不上气,她很平和,用聊天一般的语气说:“是我抵赖,还是你在耍无赖。”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耍无赖,姑娘你年纪小,嘴巴到是挺厉害。”红发女人怒瞪着眼睛,拿手指着祁之乐的鼻子,一副要撕碎她的凶煞模样。
祁之乐当即有点撑不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依着她的意思,却心有不甘,钱零零总总加起来不是小数目,不依着她,她实在是和她理论不动了。
她闭了闭眼睛,思绪很乱,正在万般无奈之际,只听一声怒吼,“干嘛呢你——!”。
她睁眼朝门口瞥去,门敞开着,只见刘万张三步并作两步,杀气腾腾地冲进来,一把挥开红发女人的手臂,挡在祁之乐身前,“抬那么高的胳膊,显摆你手长啊。”
“怎么骂人呢你!”红发女人被刘万张猝不及防推了一个踉跄,勉强站稳,撅着嘴唇,张开鼻翼,愤怒的一张脸上五官扭曲。
刘万张叉腰,丝毫不怕她:“我告诉你,要不是我老师让我做事前动动脑子,我早挥拳头了。”
红发女人一听,开始撒泼,往刘万张身上蹭,叫嚣着让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