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少安勾唇冷笑:“那依妹妹所见,要如何才可以?”
扈芙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者眸中出现阴蛰。
她向前一步,对扈博易道:“爹,如此一来,若是此法奏效,楚家的声望必定会高过我们扈家,待灾情解除之后,恐怕我扈家在安宁城中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我们一定要阻止。”
“呵呵,妹妹说得轻巧。如何阻止?难不成妹妹也学着那楚清提出一个什么痘接种,好与楚家分庭抗争?”扈少安讽刺的道。
扈芙蓉不理他,只是迫切的看着扈博易:“爹,只要我们暗中动些手脚,让这个所为的人痘接种术失败,就能打击楚家,甚至楚家要因为他们的妄言而下地狱。”说着,她的脸色浮现疯狂之色。
扈少安嗤笑:“我们连那个接种术都不知道是什么,如何动手脚?何况,这由官府中操办,岂会那么容易得手?咱们家中那些护院听了妹妹的话,去外地收购粮食、药材,可都还没回来。”
扈芙蓉的指甲,因为扈少安的话深陷进掌中,丝丝鲜血浸了出来。她等待着扈博易的最终回答。
扈博易想了一下,拂袖道:“行了,这件事已经无可扭转,你也不要去动心思。免得连累扈家。”
免得连累扈家!
这几个字,击得扈芙蓉向后退了两步,被身后的丫鬟扶住。
她眸中满是受伤的的看向,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父亲,推开丫鬟,向前道:“父亲,女儿如今在你心中已经沦落为会连累扈家的地步了么?”
扈博易转身不语,一脸的不耐。
看到眼前父亲和妹妹的关系,扈少安心中一顿舒爽,他嬉笑道:“本来妹妹也可以学着楚家的楚清到街上去装装好人,可惜现在妹妹面容被毁,不堪入目,还是留在家中,不要出去吓人的好。”
“扈少安你!”扈芙蓉怒瞪扈少安,那眼中的恨意几乎想要从他身上扯下一块肉一般。
“好啦!你哥哥说的也没错,没事就老实呆在你的屋里。”
“爹……!”
扈芙蓉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后者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驱逐她离开。无奈,她只能在失望中离开了父亲的书房。
望着扈芙蓉踉跄的背影,扈少安偷瞄了一下父亲,见他脸色有些不忍,赶紧道:“爹,妹妹自从容貌被毁之后,性情大变,待咱们将手中大事完成,恐要寻个好大夫为她诊治一下。”
扈博易叹了口气,缓缓点头。
“那这些商铺的地契……”扈少安试探的将刚才藏入怀中的地契取出,看向父亲。
说起刚才被扈芙蓉打断的正事,扈博易脸色一寒,冷声道:“刘贺老糊涂了,相信一个十五六岁小女子的话,弄什么人痘接种术。早晚会让整个安宁陪葬,我们扈家可不奉陪。你赶紧去找愿意买商铺的那人,非常时期,便宜些无所谓,咱们把资金筹措起来,一旦安宁事态不对,就离开。到了别的地方,再东山再起。”
“是,爹。我这就去。”得到父亲的首肯,扈少安将地契重新塞回,躬身退了出去。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扈少安离开之后,墙角处冒出来的一角裙裳缩了回去。
小丫鬟心虚的避开人多的地方,回到扈芙蓉的院子,将偷听到的消息复述给主子听。扈芙蓉听完之后,一语不发,只是面色阴沉。
她没想到,这还没到最后时刻,自己的哥哥就开始唆使父亲买商铺。而如此赔本的买卖,父亲居然答应了。
……
十日之后,钦差大人终于来到安宁城下,而城中的瘟疫在人痘接种术的控制下,也停止了蔓延,除了少部分感染严重的病人之外,没有再爆发一例,亦有不少人按照楚清服食过的药方治好了疫症。
楚清,楚家,在安宁城中的名望达到了一个难以攀比的高度,甚至慢慢向周边散去。
而与楚清之命同时崛起的,还有一个神秘的商号,九溟商号。
据说,他们是外地商客,突闻安宁受灾,便慷慨的组织大量的救援物质赶来,在各处灾区进行赈灾。
一时间,九溟商号的名声,在以安宁城为中心,辐射了整个南方受灾的城市、乡镇。
“是楚姐姐来啦!”
难民聚集的地方,一个本在玩耍的小孩,遥遥看到几道人影过来,便激动的大喊。
有了这个小喇叭,难民们骚动起来,纷纷起身,走出临时居住的草棚,来迎接他们的大恩人,女菩萨,楚家的大小姐,楚清。
“楚小姐来啦!”
“楚小姐……”
热情的声音,在楚清耳边此起彼伏。面对这些眼含感激的百姓,她一一颌首,吩咐酒酒和名柳将带来的馒头分发下去。
“小姐,如今九溟商号的名声已经打响,昨日奴婢偶尔经过老爷和夫人房前,还听到他喃喃自语的猜测这个神秘的九溟商号来自何处呢。”酒酒发着手中的馒头,凑到楚清面前道。
楚清微微一笑,低声回复:“我会找个时间跟爹说的。”
九溟的事,目前为止她很满意,徐冲不负她所望,为九溟造势,如今人人都觉得神秘的九溟商号实力强大,而且品德极好,不少商家都已经在暗中悄悄关注。
“那接下来怎么办?”酒酒好奇的问。
楚清神秘一笑:“自然是把人的好奇心吊到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