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出了钱,出了力,也不一定得她们一句好!
荣昌郡主欢喜了!眼瞅着李阳春就要推辞,连忙起身将对牌钥匙塞到她手中。一把拉过见娇,头也不回出了国公府大门!
留下一地鸡毛让李阳春收拾!
*
天色渐晚,黑压压的云层笼罩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儿。
与肆虐的寒风不同,福园内又是另外一幅热气腾腾的景象。
看着忙进忙出的丫鬟们,荣昌郡主口中需要好好养身子的两个闲散懒人见娇与周守慎,纷纷似被雷劈过了一般,石化在里屋的双人木椅上!
催同房这就开始了?
“赏雨,将你们爷的褥子搬里屋去,不对!这被子收起来,换那条十二斤重的棉花被!那条被子暖和,两个人盖一条足够了!”
屋外,荣昌郡主的声音传来。
见娇与周守慎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什么意思?晚上只给一条被子?
天啦!见娇单手捂心口,哭笑不得!
她对周守慎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去再要一条来,要不然晚间两个人共睡一个被褥,真的要羞死个人嘞!
周守慎心道,自家母亲这法子不错哦!他连声答应,却又止不住背过身去捂嘴偷笑!
“去啊!”见娇又用胳膊肘顶顶他,二人磨磨蹭蹭靠近门边。
周守慎面上恨恨的,心底却是美滋滋!
“母亲,一条冷的吧?”周守慎勉勉强强道。
“两个人怕什么冷!”荣昌郡主的回答简单粗暴!
见娇面红耳赤,两手不停地绞着帕子,时不时给周守慎使眼色。
周守慎心底暗爽,只磕磕巴巴道,“也……也冷的!”
“你们俩信我,不冷!”荣昌郡主笑眯眯转身,“你们没试过,怎么知道!是不是啊?见娇!”
见娇被点名,哪里还有说不的余地,只能笑着打马虎眼儿,“母亲说的对!没试过的绝对不好随意否认的!”
“对呀!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荣昌郡主面露赞许的看着见娇。
周守慎双手一摊,面露无奈之色。只一转身,却又忍不住偷笑了出来。
“赏雨啊,取被褥时,顺带将那个双人枕拿下来啊!”
见娇两腿一软,心道,得!今儿这觉是没法子睡了!
*
夜安宁,屋内红烛高照,荣昌郡主特地叫人点的怡情香四处缭绕,勾人心魄。
收拾一新的床铺里侧,大咧咧挂着一对眉开眼笑的福娃娃图。
男娃娃敦厚,女娃娃可爱。
甚至床头还摆了一对笑得前仰后翻的,陶瓷娃娃不倒翁。
见娇与周守慎面面相觑,只觉天雷滚滚!
“母亲这都是从哪里搞来的?”见娇用手戳了戳不倒翁,一脸生无可恋。
她很想问一问自家婆婆,说好的端庄高冷范儿呢?
怎么就这么人间真实了呢?现在好了,这屋子就差摆一尊送子观音了!
“我也不知道!”周守慎故意耷拉着眉眼,不想让见娇看出来他的欣喜。
他想着,亲娘就是好啊,亲娘认真起来,就连月老和送子观音都怕呀!
拜荣昌郡主所赐,最大的难题来了?这一条被子两个人盖,晚上可怎么睡呢?
见娇郁了!城墙已然失守,她要怎么重固她的阵地啊!
周守慎两眼滴溜溜转一圈,大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悠闲自得地敲敲点点。目光流转,嘴角憋出一抹坏笑。
“夫人,别愁!被子给你,我就坐椅子上睡?没事儿,我是男人我扛得住!虽然身子不好,但这样将就还是没问题的!我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疼的!”
周守慎一拍胸脯,昂首挺胸倍爷们儿地说道,只是在“身子不好”和“将就”上咬了重音。
见娇涨红了脸,他都这样说了,她怎么好意思真的置他身子于不顾!
“你还要去书院读书……”
见娇犹豫片刻,想了想掀开被褥,将双人枕竖到被褥中间,做了个简单的楚河汉界。
“要不……”见娇迟疑。
周守慎稳操胜券,心头大喜!
“我就知道夫人是疼我的!好,今儿晚上我就和夫人一人睡一边!我保证绝对不会骚扰夫人的!”
周守慎快速接过见娇的话,不给她半分犹豫的机会。
见娇听懵了,嗯?
她悔了!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周守慎这个人啦,是稍稍给点儿好就顺杆子往上爬的人啊!
可等她后悔,一切为时已晚!
周守慎暗爽,夫人啊!就是心思单纯!就这么点儿阻碍难道能难倒我?
他暗戳戳地搓了搓手,内心激动无比。
“我睡里面,你睡外面!万一你非礼我,我可以一脚将你踹下去!”见娇无奈地说道,正对上周守慎如狼似虎的眼神。
大红色床幔内,暗香浮动,朦胧的烛光将颀长的身影拉长,居高临下的与她影子重合。
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轮椅,见娇有丝丝慌神,心跳得快极了,她看他一眼,又极快地低垂了眼眸。
周守慎也觉嗓子眼涩涩的,千头万绪挑不出个源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