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感到惊奇,这条项链差不多也就值这个价,但大家都觉得能被唐太太看中的应该是件很不错的玩意,于是有人开始跟价。
第二轮的时候封晨喊价的时候已经到了六万五千元。
眼角余光里看到楚霓和杜江越正在说什么,然后楚霓举了牌:“六万八。”
封晨朝唐临聿笑了一下,没再继续加价,楚霓也没跟,最后这条项链被一名收藏家以七万两千元的价格拍下,送给了自己的妻子。
后来又相继展出了几件展品,确实证实了唐临聿的猜想,凡是她喊价的藏品,楚霓一定会跟。
若是那些珠宝首饰也就罢了,还能勉强说是两人审美差不多,直到一件维多利亚时期的珐琅彩壶被托上来的时候,楚霓仍旧跟着她喊价。
原本起拍价只有八万块,硬生生被封晨喊到十二万,观望的人大多放弃了,只有楚霓契而不舍地跟价。
这种只喊价而不考虑实用成本的感觉让人血脉喷张肾上腺加速,头脑发胀,就和有人心情不好会用疯狂购物来消除压力的原理相同。
封晨看明白了,楚霓是在和她抬杠,对于她成为唐太太的这件事,有的人恐怕心有不甘。
包括杜江越默许楚霓跟价,应该也是想借此来打压唐临聿。
但是没必要,唐先生夫妻俩可都不是这么有闲情愿意陪着玩的。
于是到十五万的时候,楚霓已经开始犹豫,却还是硬撑着脸皮在封晨报价的基础上又加了八千,她大概以为封晨还会继续喊价,然而封晨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倏地一笑,慢悠悠放下了号码牌。
竞拍卖师看着楚霓方向,重复道:“十五万一次,十五万两次......还有人要加价吗?好,十五万三次,成交!”
楚霓目瞪口呆地看着拍卖师敲下木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虽说十五万对于杜江越来说并不算一笔大数目,但是让楚霓那傻丫头替他拍了个毫无用处的瓶子回去,封晨想想还是觉得挺解气的。
之前楚霓做的那档子缺德事她就不计较了,反咬一口也不是她的作风,就让楚霓吃这个哑巴亏也不赖。
她身体放松,往后靠在座椅上,不再凑这个热闹了。
拍卖接近尾声,压轴上来了一件某c牌私定的鸢尾花发卡,起拍价就是五十八万。
这枚发卡小巧别致,花枝呈玫瑰金色,花骨朵由细碎的彩钻镶嵌而成含苞待放的模样,虽是彩钻,但并不显杂乱,大致色彩和花枝相符。
其他拍品大多都是几万、十几万起拍,这件光是起拍价就让大部分人望而却步。
在座的都是岚市有头有脸的人,倒不是舍不得花钱,只是大家都是商人,倘若是颗全钻那还有收藏的价值,但是一堆碎钻,即使出自某大牌设计师之手,说难听点,也并不具有保值的意义,只能当个装饰品罢了。
但是这枚发卡封晨很喜欢,被礼仪小姐呈上来的时候,她的眼睛都亮了。
有时候眼缘就是很奇怪,明明之前也不乏有比这枚发卡更高贵奢侈的首饰,相比较那些大克拉的钻石项链,这件可以说这是极其普通了,但封晨就是觉得很可爱。
但是她私心里觉得五十八万的起拍价确实太高了。
虽然她很喜欢,却没有举牌,有些注定得不到的东西,她已经习惯了把这份喜欢藏起来。
拍卖师报出起拍价后,安静了将近一分钟,终于有人犹豫着加了一千,之后再无人跟价。
拍卖师觉得有些可惜,尝试着问了一遍:“有人跟价吗?”
寂静的宴会厅中忽然响起一道清越悦耳的男声:“六十万。”
“六十万,36号先生直接喊价六十万。”竞拍人语气中难掩激动。
封晨不敢相信地拉了拉唐临聿的袖子:“你疯了?这个价不值的。”
她都不知道唐临聿跟着喊什么价,钱多没处用么。
一口气还没叹出来,隔一道走廊的杜江越悠悠举起号码牌:“六十一万。”
“六十一万!”拍卖师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场座中也渐渐响起众人看热闹的唏嘘。
之后这两人就跟暗自较劲般,一路喊到七十八万,封晨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
以前封家还没走下坡路时她也没这么大手大脚花过钱,为一枚发卡花费七十八万,想想就觉得奢侈。
唐临聿似乎一定要争个输赢,直接加价到八十二万。
封晨坐着连手心都在冒汗。
男人的购买欲到底比女性理智。
八十二万为一枚发卡,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杜江越遥遥望过来,耸了耸肩,还算绅士地对唐临聿做了个请的动作,意思是让给他了。
拍卖师一木锤敲下去,八十二万成交价。
拍卖行的工作人员满面笑容地将支票送了过来。
唐临聿垂眼一扫,抬手签了字。
虽然不是用的封晨的钱,但工作人员笑眯眯把支票拿走的时候,她还是小小的肉疼了一下。
有钱人真是不拿钱当钱啊......
拍卖继续,封晨拿出手机给慕卿卿发消息:【唐老板财大气粗,八十二万买了枚发卡】
过了会,慕卿卿回她:【发卡?这么女性的东西,送给你的吧。】
封晨看着这行字,摇头兀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