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谈一番,夏柔蔓终于知道自己这些天的牛角尖是多少好笑,对上林氏,对上夏德容,甚至是陛下。
自己都可以牙尖嘴利,但偏偏对上三王爷,就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够好,是不是配不上他,是不是不够努力。
甚至起了退缩的念头。
人说当局者迷,真不是假话,若不是真心喜欢,三王爷又怎么会全心相护,是自己蠢了又傻了。
现在的局面说不上好,大王爷,二王爷虎视眈眈。
林氏也在伺机而动,武定侯府也是个烂摊子。
自己若是再这样自怜自哀,沉寂于上辈子的糊涂当中,还有什么对得起老天爷重给的这一世?
收拾好情绪,三王爷见未婚妻再抬眼就满是自信,这抱了一下夏柔蔓:“看你自己说自己不好,我是真的不高兴,以后不许再觉得自己不如别人,嗯?”
三王爷的声音磁性低沉,偏偏又用气音在夏柔蔓耳边问出最后一个字,让夏柔蔓别扭的推了推三王爷。
这会三王爷才说起正事,脸上都是莫名的神色:“你上次给我的纸包,我让人检查过了。”
夏柔蔓想起觅双交给她的东西,疑惑道:“是什么东西?”
三王爷深吸一口气道:“是精心调制的药,加到香炉里会散发幽香,闻的时间长了,便会终生不孕。”
被这样的手段吓了一跳,夏柔蔓思前想后:“林氏的背后还有推手。”
三王爷点头。
夏柔蔓以后是三王爷的正妻,若夏柔蔓久久不能有身孕,那损害的还是三王爷的利益。
试问一个久久没有嫡子的王爷,如何能登上大位?
夏柔蔓突然道:“是大王爷,还是二王爷?”
三王爷沉默不言,摸摸夏柔蔓的头道:“不管是谁,我都查清楚,我会找机会安插一些人到你身边,不会太近,只是保护你的安全。”
夏柔蔓知道现在事情的严重性,点点头算是默认。
这一说话,夜又深了,三王爷刚想走,夏柔蔓突然想到一件事拉着三王爷的袖子道:“你能不能找个人,教我看账本管铺子?”
三王爷转头笑了,点点头,亲了亲夏柔蔓的头发,这才离开。
留下夏柔蔓摸了头顶,满心的欣喜。
第二天夏柔蔓又专门去找了觅双,让她传好消息,又让带觅双去见了安置好的兄长一家,觅双这才算真正的归心。
处理完这些事情,夏柔蔓才揉揉脑袋,现在有三王爷给自己的撑腰,自己又除掉心结,很多事就可以做起来。
比如说,武定侯府那三个江南歌妓。
这不是正常的事,夏柔蔓远远的看过那三个女子,无一不是貌美至极,温柔可人。
只是这事偏偏透着怪异,就算在江南,他们这些人不知道武定侯府已经没落,但那要钱的管事来了都城,总能知道吧。
随便一打听都是他们武定侯府的八卦。
不过估计也是不服,想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确实现在侯府买三个歌妓的钱还是掏的出来。
只是掏出来,总要有些代价吧?
夏柔蔓让霜姨娘不要给钱,暗示夏德容来找自己。
若是自己直接去跟夏德容说自己可以掏钱帮自己的爹买下歌妓,那可以谈的条件肯定特别少。
让夏德容来找自己,自然可以跟他好好谈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果然不出夏柔蔓所料,霜姨娘躺在病床上安是夏德容来找自己,也算说中了夏德容的心思。
到了下午,夏德容踌躇着进了夏柔蔓的院子里,夏柔蔓脸上的巴掌印已经下去,只是脸颊还有些肿。
夏德容来的时候花染正在给夏柔蔓涂药,看到这个,夏德容楞了一下,但马上就板着脸对夏柔蔓说道:“最近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听说你把你继母赶到娘家住了?”
夏柔蔓让花染站在一旁:“她做了恶事,就该受到惩罚。”
这话说的糊糊涂涂,夏柔蔓也并未特指哪件事,夏德容则是以为大女儿在暗指什么,当下面上就显出难堪。
不过想着接下来要问夏柔蔓要钱,又压住火气道:“都是家事,不要闹那么大,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兄弟姐妹们还要脸。”
夏柔蔓听此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夏德容,专心拨拉手中的香炉。
见夏柔蔓不接招,夏德容狠狠心只好拉下脸道:“闺女,你应该也听说了最近府里有人问着要钱,你看你手头宽裕吗?不如先替爹将这钱垫上。”
夏柔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府里什么事?什么人追着要钱?这几天我在院子里养伤,外面的事一概不知。”
见夏柔蔓面上好像真的一无所知,夏德容脸色转了几转:“是为父在江南采买的一些东西,如果要付尾款呢。”
这话让花染都强忍着笑意,夏柔蔓则早就快憋不住了,清咳嗽了几声道:“钱都是小事,只是刚刚爹爹说,我将林氏逼到娘家,这事又要如何处理啊,莫非爹爹还要我去跪祠堂?”
跪祠堂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转眼夏德容就问自己女儿要钱,真是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做这样的事。
一听说钱不是问题,又听提到林氏,夏德容知道这事必须给大女儿一个交代:“昨天是我想的不周到,你一向妥帖,定时林氏有问题,就让她在娘家再住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