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大人和季先生呢?”于云笙把酒坛放在桌面上,手搭上白泽骞的肩膀,柔声问了一句。
白泽骞搓了搓脸,难得展现出一丝疲态,这个向来把自己的表情举止绷的很紧的男人,此时在于云笙面前,他也只是一个被生活折磨得身心俱疲的男朋友罢了。
“答应了?”见他不说话,于云笙又追问了一句。
白泽骞点了点头:“答应了。”
“答应了也好。”于云笙笑笑,“至于事实的真相,就慢慢发掘吧。”她轻轻抱了抱白泽骞,“不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来,我们喝酒!”于云笙豪迈地拍了拍白泽骞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下,摆好两个酒碗,伸手拍开坛封。
白泽骞抬起头,有些意外地看着于云笙。
“喝!”
于云笙自顾自地和他碰了碰碗沿,大气十足地喝了一口酒,结果直接被辣喷了。
她上辈子喝的都是红酒洋酒,白酒还真没怎么喝过。何况这酒还是最辣的那一种,这么灌进嘴里,让她感觉自己的喉咙都要烧起来了。
“呼呼!”于云笙一边用手扇舌头,一边直喊辣,白泽骞看着她那副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给她倒了一杯茶。
于云笙一边喝茶一边看白泽骞,见他表情放松了不少,心里也舒坦了许多。
白泽骞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对于云笙道:“刚刚玄布和我说,邢狱这些年暗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皇上愈发容不下他了。”
“那玄布的意思,是不是皇上想找你回去?”于云笙问道。
白泽骞看着她,点了点头。
于云笙笑笑:“那你怎么想?”
“我不想回去。”白泽骞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边晃着酒碗,一边笑笑,“老人们不是说么,先成家后立业。”
于云笙心中微动,可还没等她说话,白泽骞又悠悠地道:“只是云梦泽还未开始做生意,白某更是欠了一屁股债,下聘的事情,恐怕得往后挪一挪,就不知道那家的小姐肯不肯等我。”
“肯不肯等,那还得看白公子的诚意啊。否则那小姐白白苦等多年,到头来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哪儿喊冤去?”于云笙托腮,笑看着白泽骞。
白泽骞也撑着胳膊和她对视,真诚地问道:“那于二小姐,想要什么?”
“那就要看公子,肯给什么了。”于云笙意味深长地道。
半个时辰后。
于云笙倚在床头,转悠着手里的双鲤璧。红色的双股绳结稍稍有些磨损,带上了些阳刚的沧桑感,但玉养的很好。俗话说人养玉十年,玉养人一生,白泽骞养了这玉早已超过十年,到头来却便宜了自己,而且……
“白家儿媳妇儿专属的玉佩啊。”于云笙笑嘻嘻地戳了戳那玉佩,抿着嘴压住上翘不止的嘴角,心想:也不是很诱人么……
看着玉璧上两只活力十足,就好像要蹦出来的锦鲤,于云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白泽骞的玉,怎么会落到徐镇的手里?
徐镇当初说是在翎山上捡到的,他们在翎山的时候,唯一一个出现意外的地方,就只有那个坑洞了。
坑深地陷,加上树林里光线本就不好,真有这么巧的事儿,就让苍洱派的人巡山捡到了么?
于云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翻身下床就往外跑。
“诶,小姐!”小翠儿刚端了热水来,打算给于云笙洗漱用,结果刚到门口,自家小姐一阵风儿似的就过去了。她看着于云笙远去的方向,摇了摇头。
听于云笙一分析,白泽骞也觉得有些蹊跷:“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的?”
“我只是猜测。”于云笙分析道,“我们救木权的时候,玉佩还在你身上。结果第二天,苍洱派就找上门来,当晚叶灵就试图逃命。这一串事情下来,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
“难不成是大夫人?”白泽骞猜测。
于云笙微微蹙眉,半晌,摇了摇头:“她长年不怎么出门,应该不会和苍洱派搭上关系。”
“嗯……”白泽骞抓了抓脖子,也有些想不通。于云笙看他这副表情,拍了他一下,笑道:“哎呀,别想了,现在的首要问题是邢狱,其他的我们可以先放一放。”
“那大夫人那边呢?”白泽骞问。
“她要是没有什么动作,我也不想赶尽杀绝。”于云笙挪了挪地儿,靠在白泽骞的肩膀上,一只手揪着他的袖口玩。这话倒不是假的,到现在大夫人做的事情只是坏,但还没有到十恶不赦的地步。
或许有的事情是想害自己,但是到现在也还没有发生。况且,于云笙也能看出来,于阎老爷子对大夫人还是有感情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以后大夫人能够改过自新,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结局。
“嗯,你决定就好了。”白泽骞搂着于云笙,低声道。
……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莺儿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大夫人的一举一动,轻息的功夫特点让她能够很好地隐匿在各处,于云笙每天都能收到最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