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把白泽骞从小养到大,更是无稽之谈!
“虽然知道不是真的,但是你何伯心里就是不舒服!”何伯捂着心口,吹胡子,自己当小公主亲女儿养大的姑娘,凭什么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以讹传讹,胡编乱造!
“嘻嘻。”于云笙掩嘴一笑,“云笙还以为何伯被这布坊里的染料蒙了眼睛,连事情的真相都看不清了呢。”
何伯被于云笙取笑一番,有些恼,轻轻敲了敲于云笙的脑袋:“没大没小。”
“何伯,云笙这次来,是有事情拜托您。”于云笙见何伯的气半消了,急忙趁热打铁,顺便提出自己的要求。
何伯撩起眼皮。
于云笙拿出那本样册,从夹页之中抽出一张纸来,而那纸上写着的,便是她彻夜不眠想出来的,助自己和白泽骞脱困的锦囊妙计。
双手将那张图纸捧送到何伯面前,于云笙笑吟吟地开口:“云笙想请您帮忙,给白公子做一套衣服。”
第24章 白捡一栋酒楼(11)
“胡闹!”何伯这下是真的气得不打一处来了,前两天才为了白泽骞把样衣拿走了,还在城里闹出那么大的事儿,今天原本不是于云笙例行来布行的日子,却专门跑了一趟,结果还是为了白泽骞。
“何伯您先消消气。”于云笙往何伯面前的瓷杯里添了茶,淡然自若地解释道,“云笙这么做,可不是出于别的,就是为了对付外面那些传小话的人。”
何伯听她这么一说,好奇地看了一眼,却还是黑着脸:“什么意思?”
于云笙隐秘一笑,道:“现在计划还没定下来,云笙只是先把图纸交给您,等确定好了后,自然会给您一个交代。”
何伯“哼”了一声,伸手把于云笙的图纸拿了过去,“小丫头,还和你何伯玩花样儿。”
于云笙笑笑,不置可否,站起身浅浅躬了一礼:“那云笙就不打扰何伯了。”
何伯摆摆手,端起茶杯,边喝边看那图纸。
临出门前,白泽骞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小声的嘀咕:“小丫头,一天净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出了门,于云笙淡定地无视了周围百姓们各种各样的目光,上了马车,靠在门侧道:“公子不问?”
白泽骞摇头:“白某说了,一切由姑娘做主。”
“噢……”于云笙眨眨眼,道,“那便去钟府吧。翠儿,一会儿你还是像昨天一般,先回府上去,要是爹问起来,你就说我和白公子在布行。”
小翠儿点点头,但想起早上的事情,心中不免还有些余怒和担忧。她盯着垂下的车帘,压低声音在于云笙耳边道:“小姐,要不您还是别去了吧,今天早上……”
外头的白泽骞闹了个红脸,三指轻轻按了按发烫的额头,告诉自己要冷静。
马车在百姓的眼神沐浴下飞也似的奔过了几条长街,最终到了钟府所在的那条街道尽头的一条小巷处。这是于云笙特地要求的,她昨天晚上在天上飞的时候也不只是看景色,还观察了一下这片区域的人流情况,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条很古旧的陋巷,基本没有什么人会往这儿走。两人正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因此这条小巷便成了落脚点的完美选择。
将小翠儿遣走后,于云笙问道:“白公子可担心那口枯井?”
白泽骞摇摇头,难得地反问了一句:“于姑娘可是害怕?”
“自然不。”于云笙有些色厉内荏地答了,又嘟囔,“反正肯定不是我当先锋……”
“呵……”
于云笙眨眨眼,随即表情有些怪异地转过头:“白公子刚刚可是笑了?”
“……”白泽骞表情僵硬了几分,于云笙看的有趣,调笑他:“笑了就笑了么,白公子笑起来更好看。”
她发现自己越说,白泽骞的脸就越红,脑袋顶上几乎都要冒起烟来:“于姑娘,白某觉得还是快些进去比较好,要是遇到什么过路的人,恐怕……不好解释。”
“嗯,的确。”于云笙颇为认同地点了点下巴,“孤男寡女,独处在一条几乎毫无踪迹的小巷之中,的确很难让人相信公子和云笙没有私情。”
白泽骞没想到她会说的那么直接,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回话,等回过神来,于云笙已经贴到他面前,张开手臂。
“那就劳烦公子,把云笙抱进钟府里去了。”
白泽骞悄悄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嗯”了一声,单手搂过于云笙的腰,眼观鼻鼻观心,轻盈地跃上了房顶。
主干道上,百姓们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似的,该做买卖的做买卖,挑担的挑担,赶车的赶车。可于云笙还是发现,那些路过的人,基本上或多或少地,都往路边的钟府打探了几眼。短短一天,他们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从巴不得远离变成了恨不得冲进去看看。
于云笙脑海里正想着帮白泽骞和自己“洗白”的计划,就听见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撩的自己的耳朵酥酥麻麻的:“姑娘不必担心那口井,白某心中有数,昨夜的怪异声响定与鬼怪之说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