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徐远远问错了人，方大头虽然有恋爱经验，但是和她男朋友谈的是戏剧性罗曼蒂克的莎士比亚式恋爱，实际上对正常情侣间亲密动作的常识比徐远远还匮乏。当下，方大头一口咬定，“对的，我看我哥就喜欢摸我头，还喜欢摸我家二哈头。”
果然啊……
徐远远按下心中微微的失落，重新扬起一抹笑意，“所以是哪家公司？”
方大头来了精神，“还记得上次回学校演讲的那个学姐吗？就是在ADM公关公司当CEO的，我演讲结束之后要了她与同行的HR的联系方式问了问实习，结果对方看在同校的情谊上给我面试的机会啦~~然后我就过啦~~~”
徐远远也为方大头感到高兴，可以看得出来方大头一直对广告和公关这块确然有热情，也很有能力，不用说能拿到好的公关公司实习机会，以后留下来入职都不是不可能。
方大头想到什么似的语气严肃了起来，“远远，以你的能力现在找一个公关公司或者广告公司实习都是完全没问题的。你也不是不知道纸媒都快完了，目前报社和杂志社很饱和，基本上不会要实习生了，干嘛要勉强自己呢。而且实习学分大四就要要了呀，早点实习完也增长经验，干嘛执着呢？”
徐远远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
话没说完被方大头打断了，“远远，我知道你梦想，但是你现在这样别扭真的是因为梦想还是因为和家里赌气呢？你好几次和你爸打电话吵架我都听到了，我来S市两年了，能听懂一些方言。”
徐远远不说话了。
方大头说的没错，徐远远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为了什么。一开始确然是梦想，后来就好像是演变成执着了。就像她对程乔，一开始是纯洁的友谊，现在演变成了她单方面的相思。所以说，美好的东西是甜蜜的毒药，深入骨髓，又甘之如饴。
徐远远拉开抽屉对着满抽屉熙熙攘攘的鹅卵石握拳，徐远远你振作起来！
这些日子也不是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信息，只不过一些报社基本上都说不要实习生走向饱和状态了。微信上有名的自媒体公众号大多散发着浓浓鸡汤味，徐远远没有市场的评论报答对方不感兴趣。
徐远远无聊地翻着架子上的杂志，上楼之后给程乔发了一个短信：我到了。
程乔秒回：好，早点睡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徐远远看着空荡荡的聊天背景不知所措，想说什么又什么都不能说，难道要说程乔我对你有了超越了朋友之外的想法，那估计和程乔连亲密的朋友都做不成了。程乔本来就朋友少，为了彼此间的深厚友谊徐远远觉得自己也不该说出口，说出来就是犯罪。
徐远远手里是一本小时候看过的儿童杂志，这些年抛弃了很多习惯却独独留了看这本杂志的习惯，或许文学中最纯粹清澈的就是儿童文学，徐远远打量着带着稚气的语言微笑。S市已经好几年没有书报亭了，徐远远就在网上定期买这种杂志，然后拉着全寝室的人买书免运费。
突然间仿佛福至心灵，徐远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新消息提示的和程乔的聊天框，然后搜索这本杂志的公众号，在底下留言，语气陈恳：请问你们需要实习生吗？
意外的立刻受到了回复：对不起，现在不需要哦。不过可以关注我们的投稿栏目哦~
徐远远苦笑：谢谢。
开学七天，徐远远没有爱情，也没有事业。
夜色薄凉，透凉的夜色衬着室内柔和的灯光。
徐远远趴在书桌上拿手点着和程乔的微信聊天框，网上翻聊天记录，目光停留在他在国外的那张自拍。大男孩清扬帅气的模样逆着光，修长的手指伸出来接雪花，没有美颜也没有滤镜，散发着独特的生机的美。
徐远远进一步出神，然后，无意间，点了视频通话的按钮。
啊啊啊啊啊，徐远远瞬间炸毛，从椅子上跳起来，笨拙地找关闭的按钮。
晚了一步，对方接通了。
“远远？”程乔带着磁性的嗓音温柔在夜色里，徐远远光是听到就心跳快了几分。
屏幕是黑的，隐隐听到有敲击键盘的声音，程乔应该是一遍在敲代码一边和他视频。
没出现程乔的脸徐远远害羞少了不少，在一瞬间拼命组织语言补救，“明天早上要一起吃早饭么？”
徐远远说完就后悔地想拿头撞手机，太拙劣了，徐远远你这个借口太拙劣了，哪有人为约一顿早饭给别人打视频电话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多年后提到了当年那个热情如火的李老师，徐远远好奇：你当时还挺开心的，为啥？
某人笑得意味深长。
因为他说我们很般配~~~
第10章
隔着屏幕能听到程乔轻笑的声音，温润又磁性，仿佛绕在耳边。
徐远远的脸红得像火烧，这厮肯定是故意的。
“好，想去哪吃？”语气温柔，带着淡淡的宠溺意味，敲键盘的声音停止了，程乔特意停下来等她说话。
“要不食堂？”徐远远说完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想要拿头撞地。
为了喊程乔明天早上去食堂吃饭，给他打了视频电话，这个逻辑是个正常人都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