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笑笑道:“难得葛堂主这么大方,真是天下红雨,竟然这么为我考虑。”
葛禹嘿嘿笑道:“我这人虽然爱财,但也不是坏心肠之人,见你一弱女子行走江湖,自然要帮衬着些。”
说罢,他又嘱咐道:“漱石山庄里除了明珠公子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五大门派更是虚有其表,你自己小心些,千万不要见人不爽就使蛊,万一叫人猜出身份就麻烦了。
“用这毒倒不怕,江湖上使毒的门派多了去了,他们猜不到我身上。”说完又摇头兴叹:“练了半年也只会了一招飞针,少不得劳心顾全顾全你,也算我临行前给你卖个人情。”
阿英自小精于蛊虫,但武功半点不会,这半年因伤了身子,葛堂主本想教她点武功强身健体,奈何她没有这个天赋,葛堂主又只会一点花拳绣腿,所以练来练去她只练会一手飞针,葛堂主给改进了下,在飞针上抹上各种迷药毒药倒是十分好使。
阿英取出短笛。
“张嘴。”
葛禹乖乖的张开嘴巴,伴着几声笛声,葛禹便觉得嘴边麻麻的。
只见阿英从发髻上取出银簪在他嘴边轻轻一挑,收回发簪时,上面已有一条黑乎乎的虫子。
阿英将它扣回如意扣里,又将银簪插回发髻。
葛禹惊奇了,“原来你这簪子是这用途,怪不得从不离身,我还说我临走送了你这么多好东西,你是不是会将这簪子给我,看来是没戏了。”
阿英白了他一眼,“守财奴。”
葛禹不以为意又好奇地问她:“原来这蛊是用这短笛引出的,早知道我便偷了它,也不用这么提心掉胆。”
阿英冷冷一哼笑,“你以为这么简单,这个蛊虫是我混着特殊的草药以指血足足喂了七七四十九天,才会听我笛引。”
葛禹甚为遗憾,“天下间之病莫有我不能医的,如今竟栽在你小小女娃手里。姑奶奶啊!你千万别往外说影响我名声。”
阿英收起短笛,笑道:“你自己收拾东西跑路罢,我也得回去收拾收拾进漱石山庄了。”
葛禹送她出门,不放心又嘱咐,“进了漱石山庄随意听些乐子就好,千万别惹事。”
阿英挥挥手表示知了,葛禹这才忙将脑袋缩回门内再严严实实关上门。
当夜,公孙白果然守信来接阿英。
葛禹与公孙白说的是阿英是个姑娘家,百宝堂里都是男子,不太方便所以给她在外面租了个院子。
公孙白没有怀疑送完葛禹后便依他所指来到了阿英所居的院子。
阿英早已候在房中,听见院门响起就起身。
她一身白纱长裙又以面纱罩面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出门。
“里面藏蓝色布袋是葛堂主留给你的。”公孙白一身黑衣,头上罩了一个笠帽,坐在车前目不斜视道。
阿英想像不出一个名门公子会亲自出来驱车,但见公孙白如此打扮坐在车前乍看之下确实不引人注意,只是细看之下却觉周身气度与这打扮不符,再看他神色平淡半分不耐也没有,虽说葛堂主之事确需保密着些,但公孙白身为漱石山庄的少庄主能这般行事确实叫人佩服,也难怪葛堂主这般敬重他。
阿英屈身给他行了礼,扶着冬雪的手上马车。
掀开朱红的车帘,里头果然已经有个布包,她解开一看一边是一包包红的蓝的之前葛禹给她介绍的迷药、毒药之类,另一边是一些药材有滋补有强身等等作用,另外还有两个荷花纹与竹叶纹绣袋。她打开一看一个里头装着清凉解毒之物,一个里头有些红粉蓝小包对应的颜色应该是那些迷药毒药的解药。
“朱姑娘坐好,我起步了。”
阿英放了些迷药、解药在绣袋里,然后将两个绣袋分别在两侧腰间挂好,这才细声细气道:“麻烦明珠公子了。”
银雪城民风淳朴,治安良好,城门一直到亥时才关,所以此刻马车经过城内主街,仍然能看到街上人来人往。
阿英这半年不曾在夜里出门,一来身子弱须得多歇息歇息,二来她一弱质女流,银雪城虽安全也怕出现什么意外。
而冬雪是外地送来银雪城卖的,一来便让葛禹买去送到她身边,也没见过银雪城的夜景。
二人此刻见了这情景觉得十分新奇。
冬雪半掀了帘子露着半张脸张望着外头的景色,主街灯火通明,人语不断,热闹非凡。
很快,冬雪发现了一家漂亮的门楼,飞阁流丹,三层小楼挂以琉璃宫灯照的整个楼体流光溢彩。
冬雪有些兴奋的朝阿英道:“姑娘,你快看,那个楼好漂亮啊!灯好美好亮啊!”
公孙白坐在车头远远一眺,知道那是城中有名的花影馆,是城中有钱人销魂所在。
公孙白不自然的咳了声道:“今日从急不好从主街过还望两位姑娘见谅,两位姑娘若有兴趣,明日让阿健带两位姑娘来街上走走,只是那一处辉煌门楼却不是姑娘家好去的。”
阿英一听便知道了,细声细气道:“明珠公子为叔叔这般费心又亲自来接阿英,阿英心中感激不尽,阿英也知叔叔的一些事务,这次进了山庄定然不会叫明珠公子为难,还请明珠公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