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丹:“没,怎么可能?”
顾楠溪:“不过,他做饭似乎还挺厉害”
做饭?何大教授做饭?长得一张能出道,专业领域又牛逼哄哄的人居然还会做饭?刘丹瞳孔地震,惊了,“卧槽,顾楠溪你捡到宝贝了!”
拉着她回教室,是呀,她捡到宝贝了,还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绝世大宝贝。
课上完后,顾楠溪刚准备和刘丹去吃饭,就接到了林浦深的电话,喊她去趟办公室。
顾楠溪心头没底,忐忑的赶过去。
扣扣大开的办公室门,倚在沙发翻阅资料的林浦深摘下眼镜,笑着对她招手,“楠溪呀,来,过来坐”
把包放在椅角,见了他的笑容,顾楠溪心想,总不会是坏事,道,“林老,您找我?”
整整有些凌乱的文件,林浦深调整了一下坐姿,“是这样,我昨天接到了哥伦比亚大学克莱尔教授的电子邮件。就是你春节去交流时,他们那的负责人”
顾楠溪:“您说,我记得他”
林浦深:“他很欣赏你,说对比了一下你在他翻译组临时翻译的文件,竟然比好些跟着他十来年的人都好。所以,他让我传达一下他的请求,希望你能全权负责他最新著作的中文翻译。”
顾楠溪一下愣住,这?怎么可能?克莱尔教授对翻译的要求可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往往一本书,都是十来个人一起翻译,然后统筹比对,选取每个人最优的部分,这才奠定了他著作在学术界不可撼动的地位。但是现在,他居然全权委托给她吗?
拼命抑制着心头的欣喜和惶恐,顾楠溪坐直了身子,“林老,您没记错吧?确定是全权委托,而不是参与?”
带着笑意,林浦深重重的点头,“是,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记错,克莱尔就是要你,要你顾楠溪来全权负责他新书的翻译工作。”
见到邮件的第一刻,林浦深也觉得自己是年纪大了,看差了,可来来回回看了几遍,都是同个意思。他很懂自己这个老朋友,龟毛、事多,能被他认可的,需要实力加双重的运气。楠溪这姑娘,委实是可造之才。
顾楠溪再难掩情绪,眼眶都激动到红了,“我有点受宠若惊,天,这是什么运气加持”
拍拍她肩头,林浦深爽朗大笑,“无需借口运气,是你真的足够优秀”。足够让人只短暂的接触就愿意相信你,足够让业内无数人趋之若鹜的泰斗欣赏你,这些,全是你自己的优秀。
从林老办公室离开,顾楠溪还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一般。
梧桐树已到了枝繁叶茂的季节,一排排望过去,像连绵不绝的棉花糖,绿得心间发颤。
顾楠溪躲在树荫下,强掩激动的给何之桓打电话。
另一边,眉目间倦意缠绕的何之桓还被记者团团围住。
今天是他作为律师顾问参与的第一个案件的宣判时间,他过往从来没有插手过外头的案子,一是教学任务本就繁重,抽不出那么多时间;二是需要顾虑的事情太多,让人难以招架。
这次的杀人案,是第一次参与,但结果,并不如意。被告人,仅被判处七年有期徒刑。
审判长宣判时,受害者的母亲当场昏厥,年近六旬的受害者父亲拉着何之桓的手,老泪纵横,一遍遍说,“不公平、不公平啊”
耐心被一点点消耗,各路记者却好似看不到他眼底的不耐,拼了命的把话筒往他面前怼。
“何教授,面对这次法庭的宣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作为桐大的教授,受理这样一个案子,请问你是如何考量的”
“据资料显示,这是你第一个公开参与的案件,是什么促使你接这个案子的”
“有传闻说,庭上的几位法官都是桐大毕业的,不少人质疑判决的公平性,对此你作何回应”
本低垂的眸子抬起,他有些诧异,步子停住,立在原地环视众人,勾起笑容,直视提出“公平”二字的记者。
“第一,我接下这个案子没有任何所谓的人情,只是考虑到它的复杂性,如果得不到一个好的判决结果,会让更多人对法制产生误解,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第二,法学是一门务实的学科,它所面对的人情、道德等都需要有一定的考量,束之高阁、空谈理论不该是法学的归宿;第三,关于你说的是否公平一事,桐大法学院在全国首屈一指,所培养出来的学生遍布各级司法机关、行政单位和企事业单位,倘若如你所说,只因他们都毕业于桐大就对他们的能力产生质疑,恕我不能接受,这不仅是对他们的侮辱,更是对法制的亵渎。”
低头自嘲的笑,“更何况,如你所说,法官要是徇私舞弊的话,那么宣判结果,也不会如此了。”
从他开始说话,周遭记者就不由后退两步,此刻更是满场寂然。
收敛情绪,何之桓抬手看了眼手表,重新露出笑容,“诸位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行告辞了”
微微倾身后,何之桓迈步往外走。
太阳挂在湛蓝的天空上,把这一片的钢筋混凝土建筑烤得发热,身上的白衬衫被汗浸湿,黏在皮肤上,令他分外不自在。
长呼一口气,何之桓从助理手中拿过公文包,说,“辛苦了,今天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具体的细节,下次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