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屈。。你老婆已经把家底都给你了,你就不能看在她孤身在外孤苦无依举目无亲的情况下原谅她嘛。。”
暗戳戳,“不能”。
缩在被窝里打字,顾楠溪正想继续装可怜,就收到了银行消息。得,转回来了,还多了个零。。
把哭泣的表情删掉,顾楠溪连发好几个大大的表情包,附赠一句,“何太太托我谢谢大方的何先生呢~”
“何先生托我对抛家弃夫的何太太说不用谢”
裹着被子,顾楠溪在床上开心得滚了个来回。
16年1月初,何之桓旁听了自己不久前接手的新案子。情感纠纷,闹到最后对簿公堂的,似乎总没有所谓的胜者。
这起案子说来简单,女实习生爱上儒雅上司,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才知道一直声称没结婚的上司其实早就是有妇之夫,连儿子都在小学踢足球了。
毫无意外,原告胜出了。只是这被告也不是个善茬,得知何之桓接了,就三天两头往事务所打骚扰电话。今天呢,更是连记者都请来了。
助理拨开不断挤前的各路记者,费力揽着何之桓往外走。
“何律师为何不自己担任原告的辩护律师?这中间是不是有其他关系?”
“据说何律师在桐大的教学任务已经减了许多,不知是否有意向成为专职律师?”
“今天这起案件所牵涉的并不是何律师你所专长的方面,何律师接下是出于哪方面的考量?”
“据业内传闻,你同自己的学生似乎存在某些不正当关系,请问你接这个案子,是为掩饰什么吗?”
惯常的笑意在脸上散去,何之桓步子一停,还没反应过来的助理咚一声撞他后背。揽了揽肩上的包,助理疑惑,“何大?”
侧身看着刚刚提问的男记者,何之桓勾起一边嘴角,笑,“不正当关系?请问在你眼里,什么是不正当关系?我是挪用校内教研资金去风流快活,还是为她大开方便之门,送她飞黄腾达了?”
没人敢再上前,男记者推推脸上快被挤掉的眼镜,忽视掉自然把他变成最前头的一个个同行,紧张道,“你和你学生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以你的身份,想当然会忌讳对自己不好的影响。”
被他的话气笑了,何之桓说,“想当然?你堂堂一个记者就靠‘想当然’来做采访?!”
眼里染上冷意,何之桓两手一插口袋,继续淡然道,“记者这份职业一直是我所敬佩的。但你,抱歉,在我这里你连新闻人最基本的道德素养都没有。”
走完,正身继续往前走。人群默默让出一条小道,反应过来的助理一拍大腿,喊,“何大你等等我!”
径直回了事务所,何之桓脱下大衣,一把摊在沙发。
助理扣扣玻璃门,递给他一杯咖啡。
身子坐直接过咖啡,何之桓抿了一小口,看出了小助理的欲言又止,“想问什么就问呗”
助理嘿嘿一笑,他刚大学毕业不久,过五关斩六将的来到心心念念的事务所。更别提还当的是何之桓助理,这说出去都倍儿有面!
摸摸后脑勺,他还是有点不太好意思,避着何之桓的目光,弱弱道,“何大,你以前对这种话可从来都充耳不闻的,今天怎么当面怼起来?”
手枕在脑后,何之桓坦然,“得到的关注越多,所要接受的质疑也随之而来。有些事不理,是因为没有必要,人家硬要往你身上泼脏水的时候,你怎么躲都是徒劳,那还费口舌之争干嘛?”
探身拿过桌上的咖啡,何之桓破天荒对助理眨眼,“但咱们也不能总让人捏着玩不是?这些人,你不反击一下表明立场,他就会茹毛饮血般一次比一次过分。所以啊,该怼就怼,下次继续!”
看着似懂非懂的小助理,何之桓继续道,“你去江闽网查查,两个月前,有篇把我说得天花乱坠的文章,去看看作者简历”
三分钟后,助理指着电脑里的照片疾呼,“这,这,这不就是刚刚那个记者?”
抿嘴,耸肩,何之桓一副早已知晓的神情。捧者是他,毁者是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他给予善意。
忿忿吐槽了好几句,助理收整着刚刚带回来的几份文件,瞥了两眼回到办公桌,伏在案上捣鼓憨态可掬的考拉玩偶的何之桓,自然道,“何大,我感觉你这阵子变可爱了”
闻言,抬头自顾自的笑了,何之桓回,“大概是因为身边有了很可爱的人儿”
文件夹从手中滑落,助理三两下蹦到何之桓面前,握着双拳,激动,“何大你脱单了?”
不可置否,点点头。还结婚了呢。
心情极好,“她还在国外交换,估计得17年初才能回来”
对何之桓这阵子老待事务所起了疑虑,小助理继续回去整着文件,问道,“那你最近怎么老待事务所啊,我看小说里,人家可是瞅准一切空闲飞奔到对方的城市,何大,你不行哦~”
差点被嘴里的咖啡给呛死,何之桓咳嗽几声,扯了张纸巾擦桌面上晃出来的咖啡,“你居然还看小说?!”
“怎么?很意外?”
何之桓长腿一伸,转椅后退,“那能啊!纯属惊讶”。心里却想了很多,是啊,她没空回来,他可以飞去找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