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非问道:“山君但说无妨,小妖能帮之事,绝不推辞。”
“真的?”
衡非虽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果然,真的是十分不好的预感。
孔雀的族人在血灵山西边的的墨韵峰上。孔雀和衡非不过半日便到了那里。
孔雀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只是跟他说走一遭,住上几日即可。
衡非自小在人界生长,并没有什么族人,所以也并没有看到过母孔雀长什么样子。今日一见才由衷而发,比衡言好看一些。
衡言见衡非瞅了它一眼,落在他的肩头蹭了蹭他的脸。
好孩子,你比她们好看多了。
孔雀的族人候在山路两侧,男女无别,都站在一起,倒别说,还真是跌宕起伏的一副画面。
公孔雀们一个个皆是长了倾国倾城的绝色容貌,就算只穿了简单的粗布麻衣也阻挡不住自身的美貌,站在身边的大多都是他们的妻子,或是已经与自己订婚的女子,与之相比,母孔雀大多丰润,相貌普通,并无出彩之处。
族长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引了他们进山,一双眼睛不停的偷偷打量衡非,衡非点点头,对他淡淡一笑。
孔雀发现了族长的目光,扬了扬头看向四周,伸出手来握住衡非的手。
衡非笑容一僵,听到了周围倒吸凉气的声音。而后他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孔雀。
孔雀对着他眨了眨眼睛示意。
衡非了然,看了看四周,而后缓缓回握住他的手。
孔雀好像并不在意,牵着他一路进了族里。
衡非是个少年,个头还没有长起来,手自然也没有孔雀的大,细葱般的手指被他整个包裹在掌心,暖流缓缓传来,他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去。
回到族里之后,孔雀先将他安排下,这才离去。
时至夜晚,旁边的房间突然传来女子的嬉笑声,衡非叹息一声,将窗子关的紧紧的。
半夜睡觉时,衡非突然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他骤然惊起,转身看向身旁,闻到了一股子的酒味。
孔雀刚躺下被子就被撤走,有些不满的拉他躺下,似乎没有醉的很厉害,他道:“两个大男人,怕什么,躺下。”顿了顿他又轻道:“我屋子里有几个母孔雀,借你这里睡一晚。”
衡非往边上挨了挨,将被子丢给他,自己又扯了另外一床被子躺下。
待他躺下后,孔雀才慢慢和他讲来。
原来他此次被族长传唤回山,是为了解决他的终身大事。他成妖时,无父无母,跟随长琴而离开族人,至今已经过了将近一千年,族长是他的叔叔,人前给足他山君身份的面子,人后却狠狠的教训了他一番,说他老大不小仍未成家,不能为他们孔家留下一方血脉。
孔雀争辩,孔家一群人,怎么就没血脉了。
他叔骂他不争气,那都是外人,哪算自己的血脉。
可他并不喜欢母孔雀,他自幼便热爱一切美的事物,非美人不能近身。
衡非听到此处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孔雀有些诧异:“你笑什么?”
衡非托腮看着他摇了摇头。
两人对视许久,月光清清淡淡的洒金窗子,映在衡非一张妖祸人心的脸庞上。
孔雀轻咳一声说:“你长大之后一定也是个美人。”
衡非看他两眼,转过身背对着他,没有再说话。
许久之后衡非才开了口:“山君,男子没有用美人称呼的。”
孔雀呼吸已经渐渐均匀,显然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衡非却有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感觉。
果然第二日,孔雀在他这里睡了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族里。族长领着人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孔雀的住处。但鉴于孔雀的身份,只有族长自己推开门进去。
衡非一如往日那般贪睡,还没有起床,孔雀也是昏昏沉沉的刚穿好衣服起床。昨晚孔雀身上的酒气挥发了出去,从而变成另外一种味道,在族长眼里,这种味道格外的暧昧。
族长进的突然,孔雀皱了眉,转身将床边的帷幔拉起,继而回过身问道:“不知族长清晨大驾光临,有何事?”
族长自然是看到了床上的衡非,他摆起长辈的架子呵斥他:“你这孩子,怎的这样恬不知耻?”
“哦?”孔雀缓缓坐到床边,问道:“不知我到底哪里恬不知耻了。”
“好男风难道不是恬不知耻?!”
“我倒没听说过,不过我说族长……”他道:“你小点声音说话好吗,人都快要给你吵醒了。”
“你……!”
但是衡非已经被吵醒了,他缓缓坐了起来,撩开帷幔,轻声疑问道:“族长……?”
孔雀见他醒来,顺手揽着他的肩,对族长说:“就算我好男风,叔叔也管不着我吧。”
族长气的险些背过气去,好在一边的小妖精扶了他一把。
衡非推开孔雀,脸上挂着几分尴尬,赶忙解释:“族长,并不是……”
话还未说完,孔雀便捏住他的下巴,倾身将他的话都堵回嘴里。
这回族长彻底晕了过去。
几个妖精慌慌张张的抬着族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