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答应了,只是不想让旁人知道这是他画的而已。
他把观江送到门口,目送着他离去,心情很好地回到店里,立刻让伙计把匠人多做的花钿摆了出来,并叮嘱他们只卖东西即可,不要说这东西原来是谁定制的,之后就回后院核对账本去了。
伙计应诺,继续看店,没一会就兴冲冲地掀开帘子也跑进了后院,对他说道:“掌柜,那些花钿卖出去了!”
掌柜闻言抬起头来,亦是满脸欢喜。
“当真?卖出了多少?”
“都卖出去了!一点没剩!”
尽管刨去顾君昊定做的,能摆出来卖的余货本来就不多,但因为他们定价高,所以也没想到能立刻都卖出去。
这一下子就把本想着要有些日子才能卖完的都卖光了,掌柜很是高兴,立刻就让匠人再做一批。
顾家,阮芷曦午觉睡醒后听说国公府来了人,一问才知道是她之前交给国公府的那匹马已经驯好了,国公府让人给她送来。
阮芷曦闻言有些惊讶:“这么快?”
“本就是良驹,聪明得很,加上国公爷专门让阿卓亲自给您驯的,所以格外快些。”
“阿卓?”
阮芷曦对这个名字有印象,问道:“是之前在华亭山上救过我的那个人吧?”
当时她的马受惊,要不是那个少年,她可能就要跌下来了,还不知会摔成什么样。
听霜点头:“就是他,他祖上马奴出身,对驯马很是有一套。后来他爹得了国公爷的赏识,脱了奴籍,自此留在国公府做事。”
“他是在国公府出生的,从小跟他爹学了一身驯马的好本事,再烈的马到了他手里,用不了多久也就乖顺了。”
阮芷曦很感激这个少年当初救了自己,亲自见了他,还看了看自己的马。
可惜她的伤还没好全,现在不敢骑,不然真想骑着马出去兜一圈。
少年恭谨地站在她面前,道:“这马的性子其实很温顺,只是因为从小养的太精心了,没怎么在外面跑过,所以有些胆小而已。”
“不过您放心,我已经驯好了,它以后不会再轻易受到惊吓了。”
阮芷曦点头:“多谢,辛苦你了。”
阿卓腼腆地笑了笑,因身份之故并没有多留,没一会就走了,走前留下了一个小木匣,让听雨转交给阮芷曦,说是他自己买东西的时候正好看到的,觉得大姑奶奶或许用得上,就买下来了。
但他毕竟是个外男,直接送东西给她不合适,就让听雨说是她送的,或者说是国公府的哪位主子送的,随便编个谁有个由头就行。
于是,晚上顾君昊回来,从观江那里拿着定做许久才做好的花钿回到汀兰苑时,就见阮芷曦额角已经贴着跟他匣子里放的一模一样的花钿,笑着问他:“好不好看?阿卓送给我的。”
说着又照了照镜子,笑着嘟囔:“这孩子真有心了,看见这花钿顺手就给我买下来了,估计不少钱呢。”
顾君昊:“……”
第53章 清白
阮氏本就貌美, 即便额角多出些许疤痕, 在阮芷曦看来也无甚大碍。
如今有了这花钿,将那疤痕遮盖起来,不仅丝毫不影响这张脸本身的容貌,还另透出几分不同于以往的美艳。
阮芷曦很是喜欢这花钿, 对着镜子照个不停。
顾君昊见状将自己手里的那个木匣也递了过去, 道:“真巧,我也买了一些。”
阮芷曦有些吃惊,回过头来将那木匣接了过去,发现果然跟今日阿卓送给她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顾君昊买来的这一匣明显更多些。
她笑了笑, 抬头道:“谢谢你了, 我刚才还想着下午时候忘了让听雨问问阿卓,这些花钿他是从哪买的, 回头让人再去那家铺子买一些, 免得用几天就没有了, 没想到你已经帮我买了这么多。”
顾君昊见她眉眼弯弯, 很是开心的样子, 由衷回道:“你喜欢就好。”
他画这花钿的本意就是想帮阮芷曦遮住脸上的疤痕, 如今虽然是别人赶在他之前送去了,但目的还是达到了,而且阮芷曦也确实很喜欢这花钿, 那就够了。
反正他本来也没打算告诉她这是他特地为她画的, 只是想作为礼物送给她而已。那东西只要送出去了, 是先是后于他而言也没什么区别。
但观河并不知道此事,第二天送他去上朝时还笑着打趣:“少夫人收到花钿是不是特别开心?”
“那当然了,”观江也笑着在旁插话,“这可是大少爷亲自为少夫人画的,不说这花钿到底好不好看,单是大少爷这份心思也足以令人动容了啊。”
两个人兀自说的开心,不想顾君昊却回了一句:“我没跟她说是我画的。”
观江观河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啊?”
分明是大少爷亲手画的,前前后后改了好几回才改出满意的图样,找商铺去做的时候也颇费了番周折,等了许久才拿到成品。
怎么现在东西送出去了,却不告诉少夫人是他画的呢?
顾君昊蹙眉:“为什么告诉她?我画这东西又不是为了邀功的。”
观江观河嗨了一声,拿他很是无语。
“大少爷,这不是邀不邀功的问题,这是……是您对少夫人的一番情意啊,你该让她知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