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理懵的瞪大了眼睛,什么?让他伺候人?!
周辰理一时间心中充满了愤怒痛苦,那兵卒也不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说完就转身敲门,“侯爷,人来了。”
“进来吧。”
里面的声音传出来,听起来这个侯爷还很年轻。
兵卒转身去看周辰理,伸手往他背上一推,“还不进去?”
周辰理直接被推进去了,他站稳身子,嗅到了屋子里熏香的气味。抬起头来,眼前珠帘垂坠,雕花大床上似乎躺着个人。此人似乎还在晕船,周辰理身体站的笔直,他已经想好了,绝不会受此侮辱。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他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想到这里他走过去,拨开珠帘道:“不知尊驾是那位侯爷?”
穿上的人动了动,然后扶着床框爬了起来,歪着脑袋一脸头痛的看向周辰理。周辰理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人,看来是齐舒志新封的侯爵。
周辰理没见过谢毅,谢毅可是见过周辰理的。他揉了揉脑壳,道:“本侯乃陛下亲封吕宋侯。”
吕宋侯?
周辰理心中一震,吕宋可不是个小地方,而且孤悬海外,竟全成了此人的封地?而且吕宋这么大,多有繁华之处,为何他偏要将府邸建在这座偏僻的小岛上?
压抑住了心中的疑问,周辰理道:“你可知我是谁?”
谢毅:“知道啊,你从京城逃出来的时候,我就带人在不远处看着你。”
“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吕宋侯啊。”谢毅道:“你知道吗?我是为你才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的。”
周辰理瞪着他没说话,谢毅看着周辰理的脸,感慨道:“多少次午夜梦回,我都能看见你的脸……”
心中一阵恶寒,周辰理指着他,“你胆敢如此侮辱我?”
“啊?”谢毅有点懵,我都还没开始侮辱呢。算了无所谓,反正马上就要开始侮辱了,谢毅道:“知道我让你来做什么吗?我这儿缺个端茶递水的下人……”
住在山洞的北狄人听说周辰理被叫去侯府了,他们心里一阵忐忑,怀疑这个侯爷是来帮周辰理的。就在众人都担惊受怕的时候,耶律津道:“他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你又知道?”台吉真华手里捧着一只海螺,“在这岛上我们也跑不了,恰如案板上的鱼肉,周辰理那个人阴险毒辣,我觉得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不会。”耶律津道:“倘若齐舒志要杀我们,早就可以杀了,何必将我们送到这偏僻的岛上?不是多此一举吗?”
“此一时彼一时。”一个五十多胡子拉碴皮毛骨头的汉子突然出现在旁边,道:“二位将军还没搞清楚这其中的变化。”
“什么变化?”
那皮包骨的汉子道:“变化就是,此地来了个侯爷。”
“哦”
见他们还不明白,那人继续道:“你们想啊,此地孤悬海外鸟不生蛋,若你是大齐的官儿,你愿意来这儿吗?”
台吉真华:“我当然不愿意,这里的人如厕连纸都没有,我宁愿在草原上打猎,也不愿意来这儿。”
“呵,连将军你都如此,就更别提齐国那些享福享惯了的官员了。”皮包骨摇头晃脑道:“此时齐国初立,正是用人之际。齐舒志将此人的封地定在这里,又将他派到封地,此人远离朝堂,与贬谪发配何异?”
“是啊。”耶律津点了点头,“为何会这样?”
“依我看,他怕是哪里惹得齐舒志不喜,所以才让齐舒志想出了这个明升暗贬的法子。”皮包骨叹了口气,“齐舒志这人我也算了解,此人心计超绝,为人也并不心胸狭隘,他会为了什么事而这样算计一个人呢?”
“周辰理?”台吉真华道:“他好像只这么算计过周辰理。”
“是了。”皮包骨一拍大腿,“此人说不定还心向大周,齐舒志不好明面上责罚他,于是就封了他爵位,将他贬到了这里。”
这么一说他们仿佛找到了真相,台吉真华黑着脸道:“他虽是贬谪至此,但也是带了亲兵卫队的。若正要替周辰理出气,我们怕是死定了。”
“绝不能坐以待毙。”耶律津道:“这或许是我们离开这里的机会。”
“怎么说?”
“你们看见没有?那艘船至今没有离开。”耶律津道:“既然这侯爵在意周辰理,那我们不如将周辰理控制在手里,他一定会投鼠忌器。到时候……”
“到时候我们利用周辰理夺了船离开!”台吉真华兴奋的站了起来,“对,就这么干,我们北狄的男人绝不会等死!”
皮包骨眼里闪过一丝兴奋,道:“好,就这么办,不过还先准备准备。”
“要我做你的仆人?”周辰理压抑着熊熊怒火,“你不如杀了我。”
“我不杀你。”谢毅冷笑道:“我要杀你,你当初都没机会来这儿。实不相瞒,我让齐舒志送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让你好看的。当然,如果你实在是想死,我也不会拦着你自杀。”
周辰理要是想死,就不会在这里种地了。他僵在当场,谢毅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样子,心里痛快极了,他本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当初周辰理逼着霜霜入宫为妃,如今他就要逼周辰理做他的下人,让他也尝试尝试这种屈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