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士尧已经准备主动出击了。
那么,刚刚的信号弹,应该是前面修路的卫队发来的。
铁路已经修好了,所以廖士尧敢出手了。现在可以边打边退。
等副官们全部在窗口埋伏好,火车突然鸣笛,准备启程。
远处骑在马背上的土匪,都微讶。
那些静谧蛰伏的土匪们,躁动起来。他们也看出了廖士尧的企图,准备要攻击他们?
火车双轨骨碌碌滚动时。发出巨响。
于此同时,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响声。
阿蕙和赵嘉盈纷纷帮忙,捂住了小禹和兆慎的耳朵。
兆慎想偷看,把赵嘉盈按住了脑袋。
小禹则哭了起来,他很害怕。
那些土匪避开了流弹,挥马上前。
阿蕙这节车厢。正好是倒数第二节。
好几个土匪跳上了车顶,咚咚的响声,让阿蕙和赵嘉盈各自心底骇然。
赵嘉盈已经顾不上捂住兆慎的耳朵。她放开了兆慎,紧紧把匕首握在掌心。
砰砰几声枪响,好似在耳边滑过。仿佛有流弹碎片滑进了车厢,阿蕙不由把小禹往铺里面推,紧紧护住了他。
伏在阿蕙车厢的副官。却倒了下来。
一个骑马的高大身影,就在窗口外。
又是两声枪响,另一个副官也倒下了。
这间车厢,就没有了防御。
阿蕙一把放开了小禹,起身飞快想去关窗户。子弹乱飞,一枪打在窗檐上,差点打中了阿蕙。
她不敢再贸然冒头。
把中弹副官手里的枪拿了下来,阿蕙对准了窗口。准备射击。突然一个力道,她的枪脱手。
有人在她窗口的顶上,劫了她的枪。
紧接着。矫健的身影翻进了车厢。
没有灯光,火车又是在匀速前进,看不清车厢里的人。
赵嘉盈动作也快。趁着那人从窗口翻进了,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
那土匪不备,跳进来的时候又踩到了中弹副官的手,滑了一下。被赵嘉盈一踢,他倒在地上。
赵嘉盈踩住了他的后背。
阿蕙就手快把窗口紧紧关上。
一弹打在玻璃上,窗口彻底碎了。碎片打在了阿蕙身上,她感觉有些疼。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速,又是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
举起手里的匕首,赵嘉盈想刺进脚下土匪的后背。
可是她的手,不由发抖。
她咬牙,狠心想刺下去,却感觉脚踝一痛。地上的土匪已经翻身,反而把赵嘉盈拉倒了。
倒在车厢的地面上,碎玻璃刺进了赵嘉盈的后背,她不由失声大呼。
铺子上的两个孩子,更是往里缩,却一言不发。
那土匪把赵嘉盈绊倒之后,跪在她身上,道:“呃,居然是个女的!”
声音里既惊喜又意外。
突然,这土匪感觉脖子上一紧,又什么冰凉的东西在他肌肤上。仅仅是一秒的触觉,他尚未反应出是什么,那冰凉就刺进了他的气管。
他出不了声,只感觉气管里有什么液体,拼命向外流。
紧接着,那冰凉滑向了他的后颈。
他整个颈脖被隔开。
头发被人用力攥在手里,脖子就开了口,整个头颅似乎都要被割下来。
他已经没法子动了。
尚有意识的时候,他倒了下去,背后割他脖子的人,松开了他的头发。明明很幽淡,可是他仍能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
那么单薄,似一缕弱柳,手上却有雨水似的血不停滴下来。
看不清是什么人,像个孩子似的,那么小,那么瘦!
壮汉土匪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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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土匪骑马追赶上专列,爬上了车顶,很快就传到了前头指挥作战的廖士尧耳朵里。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阿蕙和两个孩子。
廖士尧也来不及重新布置,亲自带了两名副官到后头来支援。
地上躺了好几名副官,不知是死还是昏迷。而土匪也倒下好几个。
廖士尧赶到的时候,正好有两名精壮的土匪准备从顶上的窗口跳下来。他麻利的扫了两枪,那两个土匪就直接掉了下来。
廖士尧亲自踏着窗口向外看,远去骑马的土匪,已经渐渐被甩在后面。有两名土匪骑马,快要追上了专列。
廖士尧亲自开枪,很精准把他们扫落。
让副官继续保持戒备,廖士尧快步往倒数第二节车厢去。
走到门口,他就闻到了浓浓的血气息。
他胸口猛然一提,脚下有些发虚。廖士尧想推开车厢门的手,不由指节无力。
停顿和害怕只是短短两秒,廖士尧那双满是枪茧的手,又是稳稳的停住了。他推开了车厢的门。
什么也看不清,眼前一片朦胧。
却能看到铺上两个紧紧缩在一起的孩子。
而地上,横七竖八的。不知道是些什么人,也不知道谁生谁死。
“赵嘉蕙!”廖士尧喊了这个名字,很清晰。
“我在呢。”蹲在地上的人,举起一只手,挥了挥。
廖士尧悬在胸腔的那口气。这才缓缓落下去。
枪林弹雨渐渐歇了,除了铁轨的哐当,再也没有旁的声音。
廖士尧用腰间拿了军用手电往地上照。就看到一双睁得滚圆的眼睛,瞪着上方。那眼睛下面的脸上,喷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