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士尧先是不解。继而失笑,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廖士尧笑着和阿蕙解释,“当年大哥遇到大嫂的时候。很爱她。那时候和表姐的婚姻,是家里的媒妁之言,他们感情并不怎么深。大哥对表姐也不是没有感情的,所以他没有说离婚,只让大嫂做二房。是表姐没有容人之量……”
阿蕙猛然就推开了他,将他抵在墙上,盯着他的眼睛问:“廖士尧啊廖士尧,你这思想多么可怕!”
廖士尧从来没想过被女人这样。心里一悸,低头就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她唇齿间的清香缠绕着他,让他欲罢不能。
阿蕙却心里不太舒服。
廖士尧说起他大哥和两个女人的纠葛。好像还挺推崇他大哥的做派。因为对徐夫人还有点感情,所以没有剥夺了她的正室之位,给心爱的女人做偏房。
偏偏那位正室夫人还没有容人之量。不能忍受夫人娶两房,要离婚,多么不识好歹!
廖士尧字里行间都是这样意思。
这让阿蕙的后背有点凉。
廖士尧从小接受的教育,仍是封建士大夫时代的。
婚姻、爱情和专一,对于接受过封建士大夫教育的男人而言,都是陌生的。很多人为了新欢抛弃糟糠,把正室赶出家门。
廖士尧的大哥没有如此无情,在廖士尧心里就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阿蕙心里起了怒火,她推开了廖士尧。
“关于女人的容人之量,我要好好跟你说道说道!”阿蕙甚至有点咬牙切齿,“要是你……”
话音微落,廖士尧打横将她抱起,暧昧在她耳边道:“咱们好好说道!”
就把阿蕙抱回来房间。
欢愉过后,廖士尧将阿蕙搂在怀里,一脸的满足。
而阿蕙,仍记挂着刚才的话题。
“徐夫人真可怜……”阿蕙叹气道。她没有说廖士尧的大哥大嫂可恨,毕竟是故去的人,死者为大。
阿蕙也能理解为什么徐夫人来到廖士尧这里,那么大的架子。也能理解她误会阿蕙是小妾时对阿蕙的那种恨意。
她心里估计一直有口气没有发泄出来,廖士奇死了都不能弥补她心头的沟壑。
廖士尧说,徐夫人是离婚六个月之后把孩子送回去的。
那么,离婚的时候,她可能都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那样她都敢离婚呢!
“嗯。”廖士尧却很不想谈徐夫人了。此刻他满心里只有阿蕙,哪里还容得下其他事?
偏偏阿蕙现在说这种煞风景的话。
廖士尧就吻她的唇,想堵住她的嘴。
阿蕙把头撇开了。
她想说点什么,关于廖士尧大哥大嫂那段感情,阿蕙心里有很多评论,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捡哪一句说。
最后,她只是说:“倘若你敢爱上旁的女人,还假情假意对我说,对我尚有余情,我就宰了你!”
廖士尧哈哈笑起来。
他并没有把阿蕙的话放在心上。
“兆寅的事,你打算怎么办?”阿蕙问廖士尧,“徐夫人……哪个徐夫人啊?”
阿蕙才想起,她都忘了问现在这位徐夫人是什么身份地位。
看她那趾高气扬的回来要孩子,应该地位不低吧?
“是北方的人。”廖士尧笑着跟阿蕙解释,“陕西军阀徐詹可知道?”
阿蕙当然知道。
徐詹还做过北洋政府的内阁总理呢。后来府院之争,他受了牵连回陕西。
徐家在陕西也是名门望族。
“我知道他,他很有名气。他有妾吗?”阿蕙问。
廖士尧就笑:“没有。表姐那种性格的,容不得妾室。”然后声音肃穆,“徐将军一身铁骨,我很是钦佩他。表姐是他的继室。嫁给他之后生了两个儿子。去年就听说徐将军身子不太好,把军权交给了第一任太太的长子。看来传言属实了……”
阿蕙提在心头那口气,缓缓落了下去。
看看,不向旧式婚姻妥协的女人,也能这样一番惊人的成就!
阿蕙只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廖士奇的那个夫人把夺了徐夫人的位又能如何呢?最后,她不能生育。她的丈夫妾室数名,生了兆慎和兆禹吗?
阿蕙就笑了笑。
“兆寅的事,你帮帮她吧。”阿蕙伏在廖士尧怀里,恳求道,“不管兆寅能不能原谅她。你都替她说几句好话,行么?”
她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和何礼。
那时的她,和徐夫人的遭遇多么相似?
徐夫人比阿蕙冷静、沉着。她没有枪杀廖士奇,让自己和家人陷入困境。她不为一时之气而毁了自己。
仿佛是同类,阿蕙对徐夫人多了份好感。
虽然白天她们闹得那么不快。
“好,我会亲自给兆寅发电报。”廖士尧答应了。
第二天徐夫人来了,阿蕙态度明显好了很多。她亲自给徐夫人沏茶,然后道谢:“昨日是我太过于莽撞,让夫人受委屈了。”
徐夫人昨日误会阿蕙是妾,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此刻阿蕙先服软。她就淡笑:“都是误会,没什么委屈的。我是士尧的表姐,都是亲戚。没必要称呼我为夫人。”
阿蕙道歉了,徐夫人也接受了,她们都不是小气不讲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