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幻化成兵士呆在兵营里定然了解了不少我的事情。
连兵士们开玩笑的那句话她都知道,又如何会不知道我与轻柳他们几人的事情。
这些在营地里,本来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了。
兵士们维护我,说的时候自然不是带恶意,可是她混在期间只怕早已打听得清楚了。
可是我眼下最担心的却是白仞……
白仞去到冰原大陆没有见到她,自然会回去找我。
一旦知道我失踪的事,他……
呆呆的睁着眼睛望着屋顶,只觉心已经沉到了万丈深渊之下。
停止了练功,我开始绝食。
那个仆妇每日还是照常了喂我喝水喝粥,我闭口不纳,她却也不管。
只管机械往我嘴上倒。
水和粥都流到我的脖子和衣服上,贴在肌肤上渐渐冰凉。
温度一日冷似一日。
三日后,只穿着夏日薄衫的我已经冷得浑身发颤。
可是我巴不得就这般下去。
饿死、渴死、冻死都好。
我不能成为这妖妇的筹码
饥寒交迫加上心里巨大的压力,我开始发热了。
身上一阵热一阵冷的,渐渐意识迷糊起来,只觉眼前一切开始迷蒙。
身体好似开始旋转,又好似在漂浮。
终于陷入了昏迷之中。
在最后一抹意识消失前,我喃喃低声。
如同十多年前的那个医院的下午一般,祈求上苍让我离开。
白仞是聪明的,如果没有看到活生生的我,他是不会轻易上当的。
努西想必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一直留着我的活口。
除了那一巴掌,也不曾对我施以其他的刑罚。
所以,这个局,只有我死,才能终结
可惜这次的我,没有再如愿以偿。
在寒意中悠悠醒转过来。
是一个古怪的房间。
石头的床,铺着五颜六色的锦缎。
一旁竟然还有一个梳妆台,圆形的镜子映出台上各色华丽却庸俗的钗环首饰。
长长的各色纱幔从顶上垂落。
四面墙上的白色石头发散出濛濛的光亮。
阴森而寒冷。
圆形的门是从岩石中掏出来的,周围还隐约可以看到爪痕。
有着艳丽花纹的大红挂毯从洞门上垂落。
隔绝了内外的一切。
可是还是有怪异的语声从挂毯外隐约传入。
不是人的声音……
看清楚一切,我无力的闭了闭眼。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房间,而是一个地底挖出的洞穴
我被扔在这个看似华丽的房间的一角。
身上胡乱的堆了些绸缎布料毯子,身下也垫着一张毯子。
依旧寒意刺骨,却维持了最低的体温。
此刻才发现,原来死--竟然是世界上最难的一件事
身体还是有些冷热交替,头也有些发晕,身体也沉重无比。
可是,我还是活着的……
就在此刻,洞门的挂毯掀开了。
正文第三六二章有你有我!
那个仆妇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东西,脸上神情却依然呆滞。
走到我身边蹲下,捏住我的下巴,碗里的东西便灌了进来。
竟然是参汤
原来我是这样活下来的。
闭眼咬紧牙关抗拒着,不让那参汤流入口中。
"你想死么?"就在此刻,又传来了那妖妇的声音,懒懒的说了这一句话,语气蓦地带了些邪恶的笑意,"你若是真的想死,我倒可以成全你我可有很多手下都饿着呢--"
顿了顿,她的鼻息突然靠近我,"你可知我们暗族最喜欢怎样进食么?"
我没有睁眼,只感觉她的目光在我身上不怀好意的梭巡着,语意中充满了阴冷的调戏,一字一顿,森寒邪魅,"我们最喜欢**后再进食。最好吃的食物--便是刚刚**后的对象知道么?最快活的那一刻进食,才是最美味的。"
我被她语意中的意思吓到了
即使知道她是在戏弄我,是在威胁我,可同时我也知道--她说得是真的
胃里酸水一股一股的上冒,我只能强压下。
此刻,我真的不敢尝试去触怒这个妖妇
死并不可怕,可是她语意中的那种死法,我却宁愿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愿那样的死去
剩下的参汤灌入了我的口中,我不敢抗拒。
活了两世,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的恐惧是怎样的感觉
睁开眼看着她,只见还是那副郑家大小姐的模样,只是整个人都弥漫着比在船上更多的诡异和阴毒之感。
漠然的看着她,我只觉双眼和心里一样空洞。
见我放弃了抵抗,她哈哈的狂妄大笑,面上充满了得意,"算你识相放心--你若是乖乖的,我自然会好好待你"
她慢慢直起身子,对那仆妇道,"每日都到船上去熬一碗参汤来--她若不喝,你就立刻告诉我。"
听那仆妇呆板的应了一声"是"后,她摆摆手,"回船上去吧。"
待那个仆妇离开后,她摆腰扭臀的朝梳妆台走去。
慢慢坐下后,开始揽镜自照。
不时把那些钗簪往头上比划,镜中不时映出她满意的表情。
我目无表情的看着她的诸般作态,只觉深深的恶心和更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