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个善良的人,也不会计较太多事情,她活得随心所欲十分自在,石曲不希望这个羊晟睿的原因,让娘子变得束手束脚,不管娘子有多少秘密。
“你对她,倒是很好。”
羊晟睿盯着他看了许久,才意味不明地说道。
“难道你觉得娘子对你不好”石曲反问。
羊晟睿被他说得一滞,抿着唇。
当然不是。
林家娘子,待他确实不错。
虽然才是短短一段时间,但是他不过是每天收收银钱罢了。
便是如此,他却也和旁人一样,能有自己的月钱,甚至娘子给他买衣物的银钱都不止月钱的数了。
“既然觉得娘子对你好,你觉得,我的要求很过分”
石曲按摁着内心深处最阴暗的念头,看起来似乎依旧是那个最好接近的石曲,眼睛死死盯着羊晟睿。
娘子做出这火炕和地暖的那天,他就知道了,有些事情他一定要去做的。
“当然”羊晟睿张了张嘴,还是叹了一口气,“确实不算过分。”
石曲说得没错。
“那么还请羊大人高抬贵手,方子,你大可以拿去加官进爵。我知道你志不在此,”石曲用话堵住眼神不善的羊晟睿,“但是羊大人不能否认,只有你的地位越高,你才越能够发挥你的才干,为天下百姓请命。”
羊晟睿看着他,缓缓点头。
“你说得不错。”他之所以会选择做天子近臣,同样是因为这个道理。
只有在圣人最近的地方,他才能够最精准的知道圣人的心思,好一步一步走到圣人的眼底,为自己争取一个地位。
“那么,羊大人同意我所提之事吗”
石曲悠悠问道。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羊晟睿知道,自己是说不到这个石曲的,不止是因为他说不过,也因为他的心底,不愿意说服石曲。
因为他同样受到了娘子的恩惠。
“请说。”
“若是娘子日后还有这般的奇思妙想,我愿意和娘子想要的东西来交换。”
羊晟睿话音刚落,石曲终于忍不住,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你可真够卑鄙无耻下流的。”
这样的话也好意思说得出来。
羊晟睿不明所以,“我怎么就,卑鄙无耻下流了”他不是说了,拿娘子想要的东西来交换吗
石曲难得有一丝少年人的气恼,“娘子最喜欢的是白花花的银钱,你换,你换多少你说啊”
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羊晟睿很想挺起胸脯说自己要多少有多少。
然而实际上,作为天子近臣,为圣人分忧,他事实上,还真的没什么钱。
就算是圣人的国库里,也没有多少银钱。
说句实在的,有时候他在食八方里头收着银钱,就有点想要给昧下了。
为什么实在是国库空虚,但是先不说年年哭穷哭灾的西北,还有江南等地,要么就是发大水,要么就是蝗虫等其他天灾。
只要每次一出现这样的灾害,国库就会经过一次狠狠的摧残,接连数年下来,国库其实早就经不起再次摧残了。
这也是为什么,圣人发现西北的事情之后,尤其震怒的原因之一。
圣人为了西北能够过得更好,每年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银钱,却得到的是其实西北一直在阳奉阴违的真相,圣人没被气出好歹来,实在是肚量过人了。
而现在,石曲跟他说,娘子喜欢的是银钱
羊晟睿摸了摸脸,有些许滚烫。
他确实,给不出来。
看他这副样子,石曲呵呵一笑。
吹,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在那使劲的吹。
两个人幼稚地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羊晟睿才勉强找到了一个新的切入点。
“或许娘子会喜欢一些孤本听说娘子的孩子入了学堂”
“娘子说,送小颀学一下做人的道理,考不考科举什么的,看小颀的喜好。”
“那气派的宅邸”
“我们一家就三口人,买来也住不了那么大的地方。”
“那不如送你美人成群”
“在下很忙,每日里回到家中只想倒下睡得香甜。”
两个人一来一往,羊晟睿越说,石曲的脸色越是扭曲。
这个男人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
最后,羊晟睿也放弃了。
“不如,娘子到时候直接告诉我,想要为何吧,为了银钱之外。”
他实在是从未见过这么难搞的一家人,不为名不为利,为财
这、这也太、太庸俗了吧
石曲也无奈地觉得,就这样吧。
他也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合适的了。
两个男人总算是达成一致,石曲没多久就被林汐喊走去扫屋顶上的雪。
“这雪下得太大了点,不扫掉这些雪,估计有可能到了晚上,屋顶都要被压塌下。”
林汐和石曲一人爬上一边屋顶,屋顶上的雪堆,已经快要追上地面上的厚度了。
“的确。”
石曲和她一样拿着扫帚把雪推下去,一边主意到旁边屋顶上,也有人和他们一样,顶着风雪爬上来扫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