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光委屈万分的点了点关,又哆嗦着手指向里头那个道:“禽兽不如啊他,我还没说开始就动手,一点教养也没有,我们倾歌儿要真嫁了他还怎么了得?你看看我!看看!全是他打的 !”
说罢卷起袖子和裤腿露出里头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来,声泪俱下道:“倾歌你瞧清楚了,就你这小身板能在那个人拳头底下扛几个时辰!”
在宋家父女二人还不曾回过神来时,又趁热打铁道:“我才是这世界上待你最好的人,咱俩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还抵不过那人面兽心的叫花子?”
然而话未说完,陡然便见那人面兽心的叫花子大大方方将门打开,从从容容自里头走出来时,秦时光几乎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连声音都不由自主低了两分。
“禽兽……”恨恨的瞪过去两眼,声音越发模糊不清。
只正主这会子却连个眼神也不屑于给他,却是直接行到宋老爹面前正儿八经行了一礼,道:“小婿苏莫拜见岳父大人。”
宋老爹看了眼面目模糊的秦时光,又看了看人模狗样的苏莫,心里很是不高兴,只是不知为何,一见着这苏莫,倒叫他想起来年轻时候父辈们曾教导过他,遇着事情要喜怒不形于色,故而只端起架子没甚表情哼了一声。
而后悄眯眯打量起宋倾歌的脸色来,倘若她表现出半点害怕或是嫌弃、不满的样子来,他正好顺势将这叫花子赶出去。
原因也简单,叫花子一言不合就将秦时光揍成猪头,难保哪天不高兴了也照这规格给她闺女来一套?
那不是要上天?
然而叫人失望的是,宋倾歌并未给他这个机会。
“错了,谁是你岳父?得喊爹!入赘的女婿不兴叫岳父的呀!”宋倾歌此话一出,一干人等眼珠子险些瞪将出来。
“爹。”苏莫规规矩矩又喊了声,朝宋倾歌看了眼后道:“我揍此人,乃是因为他欠揍。”
不由分说的一顿狠扁,不过换来他云淡风轻的欠揍二字。
某人捂着受伤的心口,似胸中有万千委屈不得排解,下一刻便要驾鹤归去。
“你……你……”
可苏莫面上半点变化也无,冷冷淡淡人,再加之其颠倒众生的面相,倒是有点子富贵公子的气派。
“聊聊?”忽而听宋倾歌两眼冒光的揽着苏莫去到了一旁,宋老爹便有种不详的预感,在见着那两人丢下这一老一残愉快的往另一头行去后,他略有歉意的看了看面前这位。
毕竟此前他曾许诺婚事,而今不但事没成,还叫人打成这般模样……
“时光啊…要不……我给你请个大夫瞧瞧?”
秦时光不言语,恨恨的瞪着方才那二人消失的方向。
“唉……尽人事听天命,我知道你已经努力过了,可……咱们也不能活成成拆散他一家三口不是?往后……你还是自己想开点吧。”
宋老爹叹了口气,表示有心无力,打闺女十三岁起,他便做不得她的主哟。
原以为受到挫败的秦时光会伤心离去,哪知他也不提此事,龇牙咧嘴的站直了身子,拖着条半瘸的腿仍旧回了他的住处。
那头宋倾歌拉着苏莫正坐定小花园,手里折了枝绽放的蔷薇花有一搭没一搭的掰着花瓣儿,探究似的朝他看过去。
“跑堂的,拳脚功夫挺好啊,练过?”
苏莫却只瞧了她一眼没应声。
第8章 跟女人讲道理?不!
“酒楼里那帮子懒汉闲着也是闲着,得空了你教他们几招,正好给咱兼个看家护院的活计。”
说罢,又怕对方不答应似的,宋倾歌又道:“干得好给你加鸡腿,涨月钱也行。”
苏莫一愣,似是不大肯相信,世上真有女子能拿婚姻大事如此儿戏?
“你不怕我当真如那人所言,将拳头朝你挥去?”
宋倾歌一顿,眼睛立时睁大,似是才想到这个问题一般,问:“那你会不会打我?”
“不……嘶……”
“想什么了?”
“还想家暴我?”
“臭跑堂的,你头铁是不是?”
一个不字才落音,宋倾歌铁砂掌外加揪拧戳揣系列套餐,便毫不客气朝他身上招待过去。
苏莫原本可以闪身躲开,可眼角梢梢里打量着她那隆起的腹部,就又老老实实坐回原处,任由她来处置。
“活动”了片刻,宋倾歌揉着发酸发痛的双手站定,搞不明白为什么挨揍的人气也没喘一下,她这个施暴的倒是浑身酸痛起来。
“介于你身手不错,觉悟也挺高,我便原谅了你,不过你得搞清楚,在这个家里,我就是老大!”
说罢,她又自怀里摸出早就备好的东西,清了清嗓子念了起来。
“宋氏家训……”
刚起了个头她又顿住,瞧着旁边那位很是狼狈的跑堂大兄弟道:“识字??”
苏莫点头,瞥了一眼那劳什子家训,露出个万分嫌弃的表情,而后不咸不淡道:“略识几个。”既然拿你一份月钱,份内之事自当竭尽全力,若是有事情需要跑腿,和我说一声就是,可成婚之事……你当真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