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点头,一路跟着宋老爹来到厨房,但见他从锅里捞出一只足足炖了两个时辰的老母鸡,正津津有味的啃着他最爱的------鸡屁股!
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悲伤的味道。
红玉茫然了一瞬,继续蹲墙角透过那墙缝朝里头瞄着。
“小丫头,就你那点伎俩,都是老子年轻时候玩剩下的!”
红玉捂嘴偷笑了几声就原原本本回禀过去。
“姜!还是老的辣,毕竟他是经历了几十年宅斗的老渣渣,我选择原谅,你了?”宋倾歌捧着碗她家酒楼里独家秘方的酸辣粉,不顾形象的嗦得飞快。
既然斗不过,那便只好化悲愤为食欲!
红玉重重点头,“对!我也选择原谅!”
开玩笑,不原谅她这个月月钱可就泡汤了!
第一回合虽是以战败收场,但宋倾歌向来就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常言说得好,大丈夫要有屈能伸,小女了要绵里藏针!故而第二天,爷俩和好如初。
“爹,隔壁卖豆腐的那小姐姐,您还记得吧?”
宋倾歌亲手捧了热茶放到她亲爹手上,扬起一脸的笑容道。
“什么小姐姐,没事做就去给我找个女婿回来,莫学人家长舌妇说长道短,那小寡妇带个孩子日子过得艰难,不应该取笑她!”
“是是是,爹教训得有道理!我也觉得那孙寡妇日子忒艰难了些,咱们正好帮帮她,您看她没相公而您没老婆,这不正好凑作一对吗?我反正嫁不出去,但是您若嫁了,好歹咱家也嫁出去一个不是?”
宋老爹老脸一红,抖着手指着宋倾歌激动得语不成句:“孽子……孽子!你迟早要……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话音落下便背着手快速离去。
在宋倾歌看来,倒是有几分落慌而逃的意味。
“红玉,我是不是无意中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宋倾歌一副出大事了的模样转头看向仍旧一头雾水的红玉。
“啊?”
“我说这老头怎么就能十几年如一日独守空房……原来……”
“啊?”
宋倾歌很是嫌弃的朝红玉翻了个白眼,道:“干脆这个月的月钱给你充智商?”
“啊?”
“啊你个头,走啦,陪姑娘我溜湾去!”
红玉跟在后头脸沮丧,好嘛,这个月月钱又泡汤了嘛!哭唧唧……
一主一仆走在街上,总有好事者喜欢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难怪嫁不出去!”
“唉!”
“世风日下!”
红玉转过头朝那人眼睛一瞪,模样很是凶悍冲过去,一副想跟人干架的架势,宋倾歌忙拉住她,说:“那帮乡巴佬就是嫉妒姑娘我挣得比他们多,走走走,别耽误咱们干正事。”
流言蜚语什么的,她早就适应了好吗?这点段位的伤害,简直芝麻绿豆中的小牛毛!
冰人馆那老阿婆远远瞧见宋家姑娘挺个肚子过来,于是将门一锁,假装自己不在家。
宋倾歌:“……”
红玉:“……”
“阿婆您开开门,我这里有桩生意要与你来做。”宋倾歌耐着性子拍门。
屋子里小伙计不明所以,扯了扯老阿婆衣角,问:“您关门做堪?上门的买卖怎不做?”
“她们父女俩已经搅黄两家冰人馆,你要觉得你头铁能扛得住就出去接客!”老阿婆气急败坏说道。
哪知这木头所筑的房屋隔音效果并不十分之好,故而里头所言,宋倾歌悉数听在耳中。
若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听到人家这般拒绝应是识相离去才是。
可宋倾歌毕竟也算是这一方小小的土霸王,她爹从小就教导她,文的不行,那就来武的!
“我爹是宋乔山,家中略有薄产,小女子如今十八,年岁虽是大了些,可生得还算貌美,勉强也算读过几年诗书,算得上知书达理,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您若能寻得合我心意的男子入赘,自然少不了您的好处,这两百两银票就当是定金!若是不能……那老娘就带人来拆了你这拉皮条的破馆子!”
而后自门缝里头塞入两张百两银票,又趴那墙缝上头往里瞄了又瞄。
红玉满脸涨得通红,她家姑娘好是好,可有时候就是不大讲究,霸王似的完全忘了她自给儿还是个姑娘家家,说话办事气势十足,比那汉子还要汉子,偏生她自己毫无察觉。
这世上,哪有姑娘家自己上冰人馆求姻缘的?
就算是有,那也是客客气气偷偷摸摸的,可她家姑娘吧,豪气十足凶凶巴巴,弄得不好就拆人馆子,倒是将一干媒婆得罪了个干净,这下更是无人敢接她这桩生意了!
等候片刻里头仍一片寂静,宋倾歌只得扬长而去,待她将将走出巷子,倒是听闻那老阿婆嚎啕大哭的声音……
“看来撒泼打滚是本地的传统……”
反观自家老头,宋倾歌总结出这一结论,便见红玉连连点头。
“姑娘,我估摸着这二百两您是白瞎了,八成又是相不着相公!”
“没事,相不着咱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