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说:“我们丫头的年纪都可以做她的娘了。”
老大夫着急地说:“我当然不是把她认作丫头,我是说,会不会是我们的孙女。”
老妇人这下子是真的懂了,但并不赞同老大夫的想法,叹气道:“这天下有多少人,面容相似的人可不少。”
老大夫泄气地说道:“我也只是想想罢了,看到这姑娘第一眼,我还以为是丫头回来。”
老两口相对叹气,他们女儿已经有二十多年没回来过了。
老大夫看了看窗外,对妻子耳语道:“这姑娘像是被那两位黑衣姑娘劫持了。”
“啊?”
“我刚遇到她们时,那位姑娘的手上不但有绳痕,她们两人中有一人甚至不想让她治病,像是在赶路。”
老妇人忧愁地问:“那该如何是好啊?”
“我也不知道,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去看看药煎好了吗。”老大夫便背着手出去了。
宋浅姝的发热反反复复,何星不乐意照顾她,何云虽愿意但是被何星拦着,有些为难。
老妇人对这个面容酷似自己女儿的姑娘怀有极大的善意,主动要求夜间照顾。也不在意那两个黑衣姑娘要在房间里打地铺,老妇人直接睡在宋浅姝身边,夜间时不时起来替她换上湿棉布。
宋浅姝的病情过了一日便有了些微好转,第二日嘴里能隐隐约约说出几个字来。
老妇人附耳倾听,听到一个饿字,便赶紧去端来白粥,温柔地喂她吃下。
何星监察了她们一日,只觉得这对老夫妇对宋浅姝太过热情了,像是亲人一般。但是想到宋浅姝是晏国人,他们并不可能接触过,只当做是他们心善。
宋浅姝失踪已有六日,晏安昭在第四日便接到来信,看到信件的那一瞬便想立刻会洛城去找人,但是深想几日时间,宋浅姝也许早离开洛城,不知道是三皇子的人还是鲜然劫持。
暗卫长安七说:“王爷,暗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人曾在鲜然边陲的小镇见过王妃,王妃身边有一对双生女子。”
“让人备好马车,我要过去。”宋浅姝是晏安昭的逆鳞,遇到宋浅姝的事,晏安昭的沉着冷静全无。
一旁的幕僚劝道:“王爷,此事不妥。如今两国的谈判正到紧要关头,切不可因为儿女□□坏了大事。”
“你不用和我回洛城。”
说完,晏安昭留下面色灰白的幕僚,快步便离开。
刚出院门,等候已久的鲜然公主年铛心便赶紧缠上来,故作娇滴滴地问:“昭王爷,发生何事?”
年铛心人高马大,身上全是赘肉,一脸肥肉,笑起来时让人根本看不到她的眼睛。
晏安昭为了两国情谊还能忍受这公主,将她无视掉,但今日晏安昭只觉得她格外碍眼,狠厉的说道:“公主,你若再缠着我,我便让你尝尝晏国士兵的厉害。”
晏安昭这句话已经是完全撕破了两国表面上的友好了,年铛心若将这句话告诉鲜然皇帝,完全可以趁机重新挑起战争。
年铛心看着晏安昭目不转睛从自己面前经过,恨得牙痒痒,想到属下不二日便回到南城,只等到时再发火。
负责两国谈判的御史急忙跑到马前,问:“王爷,您是要去哪里?”
“本王去哪还需跟你报备?”
御史并不知道王妃的事情,他清楚知道王爷早已厌烦两国关于一座城池的谈判,但为了大局着想,仍苦口婆心地劝道:“王爷,事情这两日便能谈妥,您再忍忍罢。”
一名官兵跑来,恭敬说道:“王爷,鲜然三皇子求见。”
晏安昭很想甩下鞭子,关他什么鲜然皇子皇帝,现在他要去找自己的妻子。若不是到了西库后,他们擅自将地点改为南城,他如今早就驾马回洛城了。
但是瞥了眼抱着马腿的御史,只好将鞭子扔在一旁,怒气冲冲地跳下马。
四皇子年诚毅是个荒淫无度的人,他的面色发黄,身体枯瘦,底子早已在床上被消耗掉,还容易受人挑拨。
晏安昭一到南城,年诚毅便到驿站来,想要与他结交,但是被晏安昭冷淡地拒绝。
“昭王爷,你可让我好等呀。”年诚毅就只等了半柱香时间,却爱夸大,好似晏安昭对他摆架子。
“不知三皇子有何事找我?”
年诚毅这些日子也摸清了些晏安昭的脾性,直接说:“听说你们晏国曾有人见过双鱼印章。”
晏安昭斜眼看他,说:“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自然有我的渠道。”年诚毅欣笑,“所以我想请昭王爷帮我在晏国寻一下双鱼印章。”
晏安昭冷淡地拒绝:“我从未听说晏国有过这东西,我并不知道你哪里道听途说的无稽之谈。若你想寻,便另请他人。”
年诚毅被晏安昭的不近人情气到,愤愤说:“我三番两次自降身份来找你,你这晏国王爷不但摆架子,还如此无礼,你可知,这是鲜然。”
“安七,送客。”
“你最后不要有事找我。”四皇子留下这句话便甩袖子离开。
已经有六天没有见过娘了。
大侠托着腮帮子,坐在椅子上,难得桌面上的各式各样的菜肴都提不起他的一点食欲。
“公子,你就吃些吧。”
青禾拿着一碗虾粥哄道,大侠并不理她,站起来,想要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