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也注意到了这男子的目光,身子一转将芸熙围在怀中,招手叫来了小李子护着芸熙上了马车,转身抱拳向胤祉辞行:“三哥,告辞。”
马车出去了许久,那男子的目光还没收回来,口中不停念叨:“太美了,太美了...”
“看够了没?”田氏狠狠的拧了那男子一下,褪下了手上那只冰种玉镯塞入他的手中啐道,“拿了赶紧滚,丢人现眼!”
“哎哎哎,是是是。”那镯子成色极好,男子眉开眼笑挥着镯子对胤祉说道:“谢谢姐夫了!”
......
马车上,胤禟一直脸色铁青。
芸熙偷偷瞄着胤禟的脸色,心中不停思付这厮又是怎么了?是因为刚刚田氏的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伸手捧住胤禟的脸,使劲揉了两下,嗤笑道:“我的爷,怎的如此不高兴?谁惹你了?”
胤禟看着眼前脸颊嫣红的小人儿,心里一动狠狠的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别别扭扭的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以后再不准出门了。”
芸熙听罢,立即抗议:“为什么!?”
“要出门也行。”胤禟气鼓鼓,“只要是看到你的男人,爷全都要剜掉他们的眼睛。”
恍然大悟。
见此,芸熙嫣然笑着伏在他的怀中:“大醋缸,幼稚鬼。”
胤禟摸着她冰凉的黑发,缓缓的,小心翼翼的问道:“今日你见过那田氏之后,眼圈微红,可是哭过?”
这时,一阵风吹过,掀开了车窗帘子,芸熙看到了外面阳光明媚的天。
早春的阳光,已有了几丝暖意,那么蓬勃灿烂那么无拘无束的洒落下来,拂落人一身明丽的光影。她看着外面辽阔的天,洁白的云,心中却是怆然一叹,思及年少十分也是这样的天,这样的阳光,这样的日子,她与长姐自由快乐的种种,眼圈又是一红。
伏在胤禟怀中,她并未抬头,声音闷闷的,“也没什么,只是,她提起了长姐。”
第92章
“也没什么,只是,她提起了长姐。”
胤禟听到芸熙闷闷的声音,轻轻的叹息着,拍了拍她的背将她搂的更紧了些说道:“以前你总是不喜欢三哥,我总觉得是你这妮子对三哥偏见太深之过,今日再见到三哥,谈吐举止无不与你所言相符,我终明白是你慧眼识人。如今,咱们的长姐是得了大自在,所得其所,你当为她高兴。”
芸熙拂去眼角的泪,心内微凉如早春寒风中飘荡的树叶,晃荡不定。定了定心,对胤禟绽放了一个笑容:“你总是这样会宽慰我心。”
次日清晨。
“如雪。”
“格格醒了?”如雪闻声掀开纱账,递上了漱口水道,“这才五更天呢,爷刚走,格格怎的就醒了?”
“我就是等他走呢。”芸熙揉了揉眼睛,一双乌黑的杏眸透出了一丝狠辣,“月眉人呢?”
“昨儿夜里就给绑了扔柴房了。”如雪将芸熙扶起身,一边更衣一边说道,“还派人盯着她,不让她伺机寻了短见,只是她似乎冤枉的很,一直在喊自己不知犯了什么错,为何要这样对她。”
芸熙冷笑,眸中闪烁着泠泠之光,道,“不知自己所犯何错?走吧,我去看看她到底有多无辜。”
进了柴房,见那月眉被扔在柴堆墙角,昏暗灯光下头发凌乱,脸上仿佛还蹭上了些许煤灰,整张小脸灰扑扑的,甚是我见犹怜。
“福晋!”月眉见到芸熙,连忙爬着向前喊道,“福晋,月眉是冤枉的!”
芸熙坐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她,“那你且说说,你是被冤枉了什么?”
“这......”
月眉一时语塞,抓她时也并没透露她所犯何错,芸熙的一句反问倒是让她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芸熙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看的她心中发毛,还未到一炷香,月眉已是湿透了小衫不停抬手擦汗。
“说不出,还是不说?”芸熙眼睛弯成月牙,笑的春风和煦,“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让人帮帮你吧。”
话音刚落,如雪就抬手叫来了几个太监搬来了长凳和板子。
“开始吧。”芸熙看着月眉说道,“你在府中多时了,九福晋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应该是清楚的。我自问对下人从未有过轻贱慢待之心,对得起这府中的每一个人。所以,我不会没有缘由的抓你。今日,你说也得说,不说,我也会让你说出来。”
小太监得了令,自然不会惜力。几板子下去,便是打的月眉腰腹以下皮开肉绽。
伴随着木板落在肉身上的啪啪声,月眉喊冤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一声一声直直冲着芸熙喊的凄惨:“福晋冤枉月眉了!”
这九爷府上上下下都知道,芸熙虽然表面上看被胤禟宠的无法无天,好像甚是嚣张跋扈可其实实际上是个特别心软又善良的福晋。嚣张只是对外人,跋扈更是只对待欺负到九爷府头上的敌人。在府中时,对待下人从来没有呼来喝去颐指气使,从来都是如和煦春风,无半分的高高在上。
月眉这样撕心裂肺的对着芸熙喊叫,其实就是想跟她玩儿个心理战。希望芸熙能信以为真,心软放了她。
可是她错了,在芸熙心里有几个人是旁人分毫动弹不得的。自然,长姐子佩就是其中一个。
月眉的喊叫声实在太过于凄惨,喊的如雪都忧心忡忡的回头看向了芸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