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依恋的人,有她想见却只能用来怀恋的人,有她恨到极致的人,还有她日夜思念的人。
每一种都足够将她拉扯的天翻地覆,有多久自己的梦境中没有出现过那个男人的影子。虚幻和现实之间让钟梓汐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太过真实的触感,似有若无的气息和独属他才会有的干净怀抱,清冽的说话声,还有他搂她入怀时他一声声的“梓梓”。
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个人会叫她“梓梓”,就连母亲这样亲近的存在也只唤她“小汐”。
那是贺衍晟第一次抱她,那一晚微风不燥时光正好,他清浅的嗓音在她耳边不停地打转。
那是独属于情人之间的亲昵,彼时的她早已过了少女的年纪,心口处却扬起少女般的情话。
春心萌动,风起帆,心已远,情微萌,暖意送。看啊,一切都像极了爱情刚刚好的样子!
他说“木质就规矩,在梓匠轮舆;人之能为人,由腹有诗书。”他从后面独揽着她的姿势绵柔随意,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呼出来的气息正好吐在她的耳垂处。
细软,醉人。
“你看古人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知道我的梓梓如此聪慧又有内涵。”
说完还饶有其意的点了点头,她扬起脑袋就看见他眼底的温柔。爱情的产生只需要一瞬间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这一刻钟梓汐无比苟同。
因为,她听见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钟梓汐笑着回应“贺先生,你说韩愈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你拿他的《符读书城南》用来谈恋爱,他会不会气的吹胡子瞪眼?”
贺衍晟笑的畅意,还真是一个极有意思的小姑娘。
“我的梓梓,还真是可爱。”
“你是在笑我傻吗?”钟梓汐疑惑不解的看着贺衍晟,她自问没有什么地方说错?
“没有,就是觉得我的梓梓是真的可爱,我很喜欢,希望你能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他想世界上最合适的感情就是他有成熟和沧桑,她有纯真和懵懂。他说的每一句话她不需要完全懂,却刚好合拍。
钟梓汐,于贺衍晟而言恰好就是这样的存在。
男人有时候还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钟梓汐如此纯良的表情于贺衍晟来说是一剂放松的良药。
是谁说“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若时空有对话,那个时候的贺衍晟一定没想过只是短短一年,他就能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子变得满目疮痍。
如此深刻的印象,甚是缠绵的叫法,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个男人——贺衍晟!
钟梓汐悠然转醒,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竟让钟梓汐产生瞬间幻觉。她轻轻的拉了拉床上的被子,一抹不易察觉的香气让她大脑产生了各种各样的信息。
是鸢尾花的味道,很浅,很淡,钟梓汐拼命地去嗅去感受,越是想要确定些什么就越有种抓不住的感觉!好像又只是她的错觉!
钟梓汐环视了房间一圈很简单的装潢方式,整体用浅灰色的色泽作为打底,灰白相间的建筑风格是设计中一种很讲究的方式,代表了一个男人的典雅与内涵。
灰白是颜色系中的浅色系,偏偏又很挑人,选用不好就会显得死气沉沉没有一丝鲜活气。
显然这个男人是懂搭配的,靠床只有一墙之隔的距离有一处休闲区,一灰一黑的抱枕整洁有序的放在休闲区的沙发上,沙发上方有一块简约挂画。
画的是一个简笔画的麋鹿,有人说“白马非马不算境界,白马是鹿才是境界!”
钟梓汐低头浅笑,这个房子的主人该有何等倨傲。
那这个男人呢?是想告诉别人他辩术无双,还是想宣誓他的地位无双呢?
钟梓汐原就不是一个喜欢过度揣测别人心事的人,兴许是学设计的缘故,看到这间房间她总忍不住想要探寻这个房子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站在室内,一门之隔之外又是一番天地,木质的长型高脚桌上摆放着各色各样的酒,钟梓汐对于酒没有研究只觉得有这样品味的主人,桌上的那些酒一定不是俗物。
正中间放置的那套茶具她倒是知晓的,那是‘瓷器三才盖碗’。
这种瓷器茶具外壁施有玻璃质釉,润泽如玉。用瓷器冲泡茶叶,便于观察茶叶的形状。
出汤方便,茶水不会流滞。“果然是个修养身心的行家,如此懂得生活!”钟梓汐轻声感叹道。
钟梓汐的茶艺袭自钟毓,基本上钟梓汐在很小的时候就是在茶香的余韵中净化长大,从前母亲就告诉她。
她说:“宋应星在《天工开物·陶埏》里指出‘陶成雅器,有素肌玉骨之象焉。’釉瓷不仅有色泽之美,还独具一种蕴藏丰富质感的内在美,给人以无穷韵味。”
钟梓汐懂得那是一个母亲对于孩子最真诚的告诫和警示,母亲在她的人生领路上从没有逼她做过选择,相反一直都只是引路人的角色。
曾经就算最难的时候,钟梓汐依旧没有忘记这一点,只可惜她没有这样好的机会和环境。她的设计做的再用心,色和釉上的再美观,都不能做到百分百的隔绝掉铅与镉。
“白如玉、明如镜、声如馨、薄如纸。”真的不是说一说而已,骨瓷光泽柔和温润如玉;声音优美如磬扣人心弦花面与釉面做到融为一体,可以做到绿色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