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微越看越觉得这位女郎的身形和澜戚相似,他忍不住上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女郎。”汪微抿着嘴,脸颊红润,水润润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赵浮。
赵浮:“郎君何事?”她已经将客栈的房退了,但是还是听说汪微每天早上都会去客栈找她。
汪微也不知道,他只是看着赵浮的背影和澜戚的背影相似,但是一到了赵浮的眼前,他就变得唯唯诺诺,还有些结巴,还有一阵没由来的紧张。
汪微:“女,女郎,女郎长得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
小花园好歹是种了点花花草草。赵浮站在鹅卵铺成的小道上,汪微长得很高,但是人有些清瘦,他略微低着头能够看到赵浮脸上的表情。
赵浮勾勾唇,澜戚以前什么样子她不知道,但是这几天赵浮给汪微演绎得澜戚是个有点大小姐脾气的简单的样子。她跟汪微见面的次数又少,根本发现不了她们是同一个人。
赵浮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女女女女女,女郎……惊扰了女郎,实在是,实在是不好意思……”汪微眼睛里写满里惊慌失措,他确实是不太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说一句话就好像打扰了人家一样,虽然赵浮一句话都没说。
鹅卵石的小道放着一块墨绿色的石块,每隔不久就会看到一块。程粤就坐在石块上,他抬头看着两人站在巨大的榕树下,阳光一缕一缕的照进来,汪微低着头好像和赵浮在深情对望一般,像是一副画。
整个画面就好像他是多余的,坐在这也只是个背景板。
“女郎不是还没吃早膳吗?本官早已命人准备好了,女郎随本官一同去吧。”程粤掸了掸衣裳,起身刻意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氛围……
汪微疑惑地看着程粤,说起来。程粤住在城主府多日,汪微都不曾见过他。像是想起什么,汪微做了个孩子气的礼仪,“小人汪微,还未给大人行礼,还望大人海涵。”
程粤冷眼瞧着他,然后露出了一个职业假笑,继而又催促赵浮,“女郎走吧。”
汪微只得尴尬的看着两人一同离去。
“大人何必为难一个小孩子。”刚刚的情形摆明了就是程粤不想让赵浮和汪微多呆,程粤也是故意给汪微难看。
程粤哼了一声,他们往厢房的方向走去,程粤随手从路边的宅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狭长的眼尾和狗尾草同时一挑,“他也算是小孩?他这个年纪本官已经是盐运使司运同了。”
赵浮拧着眉瞥了他一眼,脚步轻点,一跃起来摘下了一片叶子。她把叶子一下摁着程粤的锁骨边,眼神里带着不屑和敷衍,“是是是,大人最厉害了!”
不管程粤是什么样的表情,赵浮就自顾自的转身朝厨房走去。
程粤被气笑了,他笑了两声,但是还是觉得好生气。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程粤的随身小厮,程粤又气又一边笑,“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瞧不起本官?”
小厮声音闷闷的,“大人,此等言论您以往都是不放在心上的。”
程粤:“……”
“本官现在放在心上了吗?!不过是觉得她太没眼光了,这个年纪还是小孩子?”
小厮不敢答话了,只默默地看着程粤又是呲嘴又是皱眉,最后不知怎么的,脸一拉一板,脸色难看的回到了厢房。
在发现厢房没有早膳之后,程粤更生气了。
第十八章
在城主府的第四天,赵浮发现了一个密道。藏的很密道隐蔽,她差点都被忽悠过去了,在厕所的一颗古树底下。一个丫鬟路过时不小心打破了路边的一盆君子兰,古树下的土地发生了一点细微的变化。
赵浮勘查了一个下午,发现进入密道的机关一共有三个,除了那盆君子兰,还有古树上的一道刀痕和湖边的一个挂饰。
密道打开之后是一条长长的木制楼梯,踩上去会有一种嘎吱嘎吱的声音,刺耳又难听。赵浮从鞋子上取下一只小小的带着细丝的金属箭矢,赵浮把箭矢放在楼梯上,然后一阶一阶的往下滚,赵浮确定没有机关之后下了楼梯,把古树下的那扇门给关了起来。
密道里不是很黑,有微弱的光从前面散发出来。墙上有一截短短的蜡烛,赵浮拿着火折子细看,底盘上还有蜡烛滴下来的油,她拿出布摸了一下,软的。
刚刚就有人来过。
赵浮沿着长长的走廊一直往下走,越往下密道就越窄。不算黑的密道里只能容许赵浮一个人侧身通过,前后都贴着墙面,她尽量把呼吸放轻。
在过道就赵浮想到里一个问题,这个密道汪微应该是不知道的。汪醒比赵浮还要受,像是一根没有肉的骨头一样,通过过道自然是没问题,但是汪微不可能通过,除非是有另外的路可以进来。
所以,汪微知不知道他家有这么一个密道?
过道外就是一间小小的屋子,很亮堂。小小的一间屋子,没有蜡烛,也没有煤油灯,只靠天花板上的碎钻发光,亮闪闪的带着漂亮的光亮,一颗一颗的镶嵌在头顶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同颜色的宝石,发出的光亮都不一样。
这间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和椅子,桌子上点了香。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不过空气中有一股极淡的血腥气。血腥气是从墙壁上散发出来的,四面墙壁的血腥气都很淡,唯独天花板上的很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