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扔了哦!”
“三,二,一——”
花束抛出时,阿宝肘了下卫四洲,“四哥,你怎么不去抢啊!说不定抢到了,下一轮就是你和小仙女儿……”
卫四洲只笑,“倾倾还小,你们别瞎闹。她脸皮薄得很,答应来受新娘子茶,都是我劝了好久。”
阿宝微叹,“哎,神仙界这成亲的年龄,会不会太大了点儿啊!”
卫四洲瞪了一眼,“胡说什么,你忘了咱们生理卫生课上是怎么教的?”
阿宝瞬间不叨叨了。心下却嘀咕着,没想到四哥那么在意生育年龄问题,可听说四哥的阿娘只生了他一个,也没遇到什么难产的情况,他那么紧张做什?!
卫四洲当然想早点把小姑娘留在身边,天天瞧着,都幸福得冒泡儿。可他也知道,时机未到。那么多年都一个人,也不差在此一时。他已经习惯了压抑一些念头,他的小仙女儿值得他等待。
其实他还有些愧疚,他本来答应她要帮她找到母亲,送她回家。可因为私心,他没有告诉她实情。除了对她好,多听她的话,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弥补办法了。
鲜花飞出后,在众人手指间跳腾,一路飞越而过,飞到了人群边缘,一人伸手接住,还一脸的意外表情。
“老二,哈哈哈哈!居然是顾老二。”
“我去,怎么还是顾家的,今年月老是住他家了嘛!”
“不公平,顾老二你抢什么抢,重新扔出来。”
“不行吧,他扔的就没仙气儿了。”
“顾老二,你都选好媳妇儿,准备成亲啦?”有人故意打趣着问。
顾老二拿着花束,眉头皱得死紧,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但听到有人问起时,他的目光悄悄朝一方瞥了去。
那里,正是小璃。
他握了握花束,走向了女眷这方。
顾小三看到后,笑起来,“二哥,恭喜恭喜,这下我这做弟弟的捷足先登也不会太愧疚了啊!”
程蔚然拧了一把,“瞎说什么呢!”她一眼看出,这位二叔现在的心境可没那么轻松。
顾老二把花束直接递了过来,“这不算,弟妹你重新扔过。”
顾小三直说“不行”,就被妻子踢了一脚。
程蔚然很识趣地接过了花束,笑,“二叔有心了,是我太用力了,扔到了观众席上不算哈,咱们重新来过。”
那方的未婚男女们又重新聚在一起,笑闹一团,最后是顾大郎的邻居,卖糕点辅子的女郎接到了花束。
顾老二站到了卫四洲他们身后,目光悄悄掠过众人,看着正跟韩倾倾咬耳朵的小姑娘,目光变幻不停。
喜宴正式开始,韩倾倾和小璃坐一桌,还有那位接到花束的幸运小女郎同桌,没有身份特别贵重的女眷,众人吃吃喝喝,气氛也很和谐。
但隔了几桌的郎君们,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几杯黄汤下肚之后,全不落女人之后,讨论起男女双方的八卦来。
有人就问,“我听说,女方还是漕帮帮主的女儿,怎的漕帮来的人就只坐了一桌子?!”
立马有人回答,“嘿,你们不知道,这新娘子只是漕帮帮主的庶女,虽然是受宠的,不过嫁给一个没什么家世后台的臭军汉,也算是低嫁了,哪会真派什么得重的人来啊!”
“虽说这他们西州军的大参军跟韩国公府的小郎君也有过交道,国公府也只派了个小管事来送礼而矣。”
“可不是。听说那边那位,还是卫参军以前的顶头上司,郭将军派来的。正主儿啊,可一个没来。”
韩倾倾听到一两耳朵,担忧地问小璃,“这个……蔚然的娘家人没来吗?”
小璃小声道,“蔚然的娘年前订了婚后,没撑住,先走了。程家其他人瞧不上咱们,来的只是从小和蔚娘关系好的码头兄弟。那些嫡亲的都没来,蔚然也要求她爹不让那些人来泼酸臭水,省得没事儿找一身不痛快。”
韩倾倾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遗憾,但想一想,就明白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点头,“嗯,咱们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嘴巴长在人家身上随他们说去。未来的日子还长呢,谁能料到咱们未来不能大三番,让他们眼红去。”
小璃看着小仙女儿又气又不甘的样子,心下的阴霾都笑没了,回头盛了一碗白果炖鸡汤。
“倾倾,你说的没错,未来的命运在咱们自己手里。”
他们的确是一群没家没世、更没啥后台的孤儿流民,可是他们凭自己的能耐打拼这些年来,日子越过越好,排面也越来越大。过好,过差,都随他们自己打拼,用不着外人的吹捧和奉承,他们怡然自得。
然而,参加过这场婚宴的人在不过五年后回忆当时,都扼腕叹息,遗憾自己没有眼光,白白放过了乱世中这支最最最大的潜力股,谁能料到一群臭军汉最后都一跃成了朝廷重赏加封的公侯世家,平步青云,满门荣耀。
另一边,卫四洲给薛璨倒上葡萄酒,又摆起了生意经。
“三哥,你那个盐票子几时能拿到?咱们这儿的海盐可都快堆不下仓库了。”
薛璨冷笑,“你小子少来唬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利用韩家三郎,已经打通了东原城的部分商道,现在城里不少家人都吃上了海盐。”
“哎,这只是小头,不足挂齿。咱们现在说的可是大生意,大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