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你也要给我们留点营救你的时间。”
卫四洲只用鼻子哼了一哼,根本不把薛璨的警告放心上。
而那时候,在屋檐一角,两个太监和一个宫女正愁眉不展地商量着什么,他们没发现,在他们头顶上方的一扇内殿窗棂被轻轻推开,里面露出了一张惊讶的小黑脸儿。
“这位爷,忒难伺候了。”
“可不是,送的汤水一口没喝,要再这样下去,咱们怎么完成……”
“嘘……”话被宫婢打断,“他不喝,就问他想喝什么,就送什么,快。”
很快,小太监回来说,“这位爷说要喝羊奶。”
宫女一个眼神儿,另一个小太监立即跑了。
羊奶被送上去之后,很快那人就回来了,却是一脸一身的奶泡子,模样颇是狼狈。
“怎么了,这是?”
小宫婢可怜巴巴道,“王爷说,这奶不新鲜!”
宫婢惊了,“怎么会,这都是今天一早送进宫里的。”
“婢子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王爷说,说他只喝刚刚从羊泡子里挤出来的。”
这,这你就太难为人了吧!
韩倾倾知道,对卫四洲来说,他们行军打仗都带着一群羊,随时可以喝到新鲜羊奶,要的就是这种不过时的新鲜感啊,高营养啊!
他说了一堆现代名词,把小宫婢都说傻眼儿了。
这一晚上就这么折腾过去了,耗到最后,卫四洲连口水都没喝上,更别说喝酒。
眼看时间过去,一个跳完舞的小伎跑来找宫女,大胆献言说,“让奴家去服伺王爷,定能取得龙精。”
龙精?!!
不会是她想像的那个玩艺儿吧?
=皿=
那主事宫女似乎也觉得没法子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地让小伎上了。
这时候,幕后卢贵妃一行人似乎也没想到,他们又不是要杀人害命,就想趁着卫四洲昏迷时取点儿他身上的“神气”、“龙精”啥的,怎会如此困难?!
小伎得了命令后,兴高采烈地喷去了前厅,未想半路上突然被一抹奇怪黑影晃过,吓得她低叫一声,就听到一声幽凉的怪叫声,回头一看,惊显一张青面獠牙脸。
“啊……唔!”
她还没叫出声儿,就浑身抽搐颤抖,被电倒地。被迅速拉进了角落里,衣服被扒下,嘴巴被封住,手脚也被捆。
再出来时,韩倾倾扯了扯腰间带,对于这种古代装妆她穿得还不是太熟练。她边走边整理衣服,差点撞上一小宫婢,幸而她这舞伎是蒙了面纱的,一时也瞧她不出,只道大宫女让她去取“龙精”,就跑掉了。
卫四洲,等着,有你好看的!
“倾宝儿……”
卫四洲心下仍嘀咕着,轻唤一声,又长叹一道。
他完全没注意,管乐声已经变了,从曲廊上跑出来一个粉衣女子,面覆青纱,双手装模作样地划来划去,很快就划到了他面前,卖力地一阵乱舞。
韩倾倾就是照着电视上,随便舞一舞,乍看之下也没啥异处。她练了多年的柔道,身体柔韧性很好,后又练了跆拳道和近战格斗术,兼有刚猛之势,瞧着这舞蹈很是别致,让那些乐师都看出了大大的不同,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乐师团长看出门道后,立马换了一首金戈铁马的曲子配合,这下姑娘的这舞蹈变得更特别了。
但她卖力地舞出了微汗,男人居然都没瞧她一眼。
不爽了!
不管是真是假,好歹也该给个眼神儿,这是最基本的尊重哇!
一气之下,长袖一甩。
啪
正好拍到卫四洲面前,还撩到了对方的面须。
卫四洲猛地抬头,就要拍桌子大吼“丫的胆儿肥儿了敢动老子”,一下对上一双精灵俏目,瞬感如遭雷劈。
“倾……”
只是一刹的失神,他迅速收回吐到舌尖儿的字眼儿,目光如电地刮过舞伎,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
啧!不对,倾宝儿现在应该还在商队里,以其脚程,应该快出西州了,不可能出现在此。
而且,这身高好像也有点儿不对,比他家姑娘,高了那么一点点。
但脑子里偏弹出一个极大的可能性,万一她回大魏之后,仍可以打开时空门?!
呼的一下,长袖子又舞了过来,卫四洲想也没想,一把将长袖抓住,用力一攥,就把舞伎攥到了面前。
韩倾倾差点儿叫出“色狼”两字儿,就要穿梆。
不行,苟住!
这一刻,男人攥着水袖,隔着两尺宽的长几,与蒙面舞伎面面相对,舞伎一手抵住几案边,俯下的身姿曲线更为诱人,半身探于几面上,显露出丰满上围,随着她似乎有些紧张的呼吸,一起一伏,形成一副仍诱人的景象。
“你,你看什么?!”她还是忍不住,故意压低了声斥问。
卫四洲摸着良心说,他其实只注意到了姑娘的眼睛,太过于熟悉了,可是瞧这黯沉的肤色,与他家的小仙女儿差太远了。
也许,只是相似罢了。
这会儿听声音还那么粗沉,也远远比不上他的娇气包,每次叫“洲洲哥”的时间,他都要起酥碎裂一次。
卫四洲松开了手,“抱歉!在下搪突了。”
韩倾倾迅速抽回袖子,却下意识地嗅了嗅,发现除了一桌子酒菜味儿,男人身上也没啥臭味儿呀!传言果真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