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我会这样儿,全都是因为你。”
也不知,这是说过去那三年的分离无奈,还是在说眼下的腹痛打屁。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没门儿。”
他拧着人去了茅厕,呃,他们之前租的上房,并让人守住了房门。
“不,是窗户都别想有。”
啪啪啪的一串响儿,窗户都被亲卫兵们关上了。
姑娘的尖叫声响起,“卫四洲,你变态啊!你,你不开门就不开门,好歹开扇窗户啊!哎,臭死了,你今天都吃了些什么呀!哎……唔……”
男人的憋闷很快变成了诡笑,“我让你乱撒□□……”
一阵无可铭状的声音伴奏。
“居然还设计给我灌腹泻药水……”
完全不可描述的混响儿。
……
“开门,开门——”门上传来姑娘激烈的敲门声儿。
亲卫兵们捂着鼻子齐齐后退了小半步,面面相窥,有了犹豫。
小璃心也一叹道,“王爷不会对仙女儿做什么,不用……担心。”
亲卫兵们眼中闪过明显的“不确定”,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一个个肃色垂眸,不动如山。
薛璨走过来,“你们的房间是哪间?”
小璃不解。
薛璨苦笑,“哎,你总不能让我去楼下马厩那儿的公……厕吧?”
小璃沉下小脸,走到隔壁推开了房间。
薛璨趁机探问了几句,小璃没有全部回答。
关门前,薛璨把住了门框,道,“琉璃,曹大头在岭南运河处作战失利,真是卫倾……咳,小仙女儿出谋划策,把他们的粮草辎重给提前卸掉了,还让曹大头把兵源分散开?”
小璃的眼神中透露出不乐意,“军师,你不相信我又何必问我。”
砰的一声,门给关上了。
薛璨摸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子,苦笑:这丫头,性子还是这么冷硬。
呃,不对。
范琉璃的暖意温柔,只留给了阿宝和屋里那对活宝。那四个人就像一个铁筒,有着旁人都插不进去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信赖,和无条件信任。
呵,有什么好酸的,他立世于此凭的可不是软弱的情情爱爱。
……
待到一切稍静,天色已经暮沉。
“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屋子里,两人面对面坐在一方大桌前,旁边窗口大张,能听到楼下那些收摊的商辅小贩、归家者的喧嚣声,还有厨房里飘出来的饭菜香。
“你还想吃东西?”卫四洲的脸色还是腊黑腊黑的,口气更臭得没法儿说。
韩倾倾捂着鼻子,“你生你的气,我吃我的饭。难不成,你还想饿死我,报复我?”
“……”卫四洲再次被气得差点儿打出个屁来。
该死的,必须憋住。
但他的大坐牙磨得咕咕响,像要把眼前的“小丑男”版小姑娘给生吞活剖了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韩倾倾小脸一板,“卫四洲,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管你做什么,你也别管我搞事情。”
卫四洲被这话一噎,顿时觉得屁屁不疼了,心疼,抽抽得疼啊!
亏他死赶活赶地从西到东,从东到南,又从南折反着几乎跑了大半个大魏,就为了追……这颗飞野的小心肝儿啊!一路上,吃不好,睡不着,担心娇滴滴的她吃苦受累,被人伤了要是没人求救该怎么办?
这大魏时代不比现代法制昌盛,纪律严明,国民素质高。这一不小心碰上个流寇作乱,匪贼打劫啥的,看她一个小姑娘生得如花似玉、绝色无双,不给劫了回去当压寨夫人才怪!
可惜他所有的担心、忧虑,都赴之东流了。
为啥感觉被负心、被抛弃的人好像是他?!
啊,呸呸呸!
他从来没想过不要她,抛弃她啊!就是他死,他也想为自己烧纸钱的是她,她也必须是他的寡妇,不能做别人的寡妇。
韩倾倾是不知道,在男人变幻不停的复杂眼神下,到底都纠结了些啥。
她抬手就叫“点菜”,唏哩哗啦地点了一大桌子菜,还招呼其他人一起坐下来吃饭。
坐,坐个铲铲啊!
大军师和大司马都不敢坐,只敢在旁边开个小桌,上几盘菜。亲卫兵们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气,继续坚守岗位,一动不动。
“小璃,你干嘛坐他们男人那里,你坐过来。”韩倾倾小手一指,“你,坐你们男人那边去。”
被指着的卫四洲,瞪眼,咬牙,憋气儿,额头的青筋浮起又沉下,冷哼一声起身让了座。
小璃坐在一边,轻叹,“倾倾,你……这又是何必呢?四哥他是真的担心你。”
韩倾倾喝下一口汤,觉得胃部舒服了,浑身熨帖。
才道,“不,你们是有些担心我的,但更多的还是良心不安,为了让自己安心。”
小璃被这话弄得一怔,“这,有区别吗?”
韩倾倾神色认真,“有。奋不顾身,是心中完全没有了自我,一切出于本能的渴望,不计后果,不计得失,不计一切地对对方付出。若自己是这样,总是希望对方也能……报以一样的情谊。”
小璃,“我们……都不是吗?”
韩倾倾,“你对阿宝,对四哥是这样的。但你们对我,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