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摇常常叫她们“小魔女”。
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她们又开始作妖，吵着不想去幼儿园，晞晞振振有词：“幼儿园要学的东西我都会啦，我不想去嘛！”
昕昕紧跟着：“妈妈你要听字母表还是乘法表？”
晞晞嫌弃地看眼妹妹：“笨蛋昕昕，这个太简单了。妈妈我给你唱英文歌吧？或者我们用英语对话？法语我也学了一点点噢！”
陆星摇：“……”
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原以为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在她们出生以前她是这样以为的。
两个小坏蛋还一人抱着她一只腿，脸贴在上面蹭：“妈妈我们也不孤单的，我们有两个人噢，可以一起玩。”
保姆快被这两个孩子乐死，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可又怕太太被气坏了，她有些着急。正好这时，门口传来声响，保姆如遇救星地赶紧迎上去，见是景延，更加高兴，“先生回来啦？”
看她这表情，景延暗道不好，“她们两个又在闯祸？”
保姆艰难地点点头，“太太在生气呢。”
景延无奈。
他换了鞋，往里走。
小魔女们听见声音，眼前一亮，又跑过来围着他：
“爸爸我好想你！”
“爸爸今天上班辛苦啦！”
陆星摇扯了下唇，哼了一声：“再怎么想，你们也是要去上幼儿园的。明天早上七点半准时起床。”
晞晞和昕昕瘪起嘴。
陆星摇抢先道：“撒娇没用，这件事是底线，任何办法都没用。乖乖的。”
晞晞和昕昕求助地看向爸爸。
不料景延也板起脸：“怎么又惹妈妈生气啦？爸爸有没有说过，妈妈是家里的老大，我们要让着她，保护她，不可以让她生气呢？”
晞晞和昕昕：“……”
她们眼见无望，只能认命地垂下头：“那好叭……”
像是蔫儿了的花朵，看上去可怜极了。
陆星摇刚开始是想，这么多人宠着他们，没有一个严厉的不行，她自己还是当个严母的好。可真到了实施的时候，她才发现当个严母有多难。
她轻轻叹口气，朝她们招招手：“过来。”
晞晞和昕昕又迈着小短腿跑过去。
“上幼儿园不只是为了让你们学你们已经会的这些知识，还有很多你们在家学不到的东西，比如和小朋友们的相处呀。幼儿园里还会有很多好玩的课程，爸爸妈妈给你们找的这家，老师们平时会带你们郊游，去海洋馆当小讲解员，去动物园看小动物，去马场学马术，只要是你们喜欢的，他们都会努力地满足和培养你们的爱好。”她一点点地给女儿们描述着，“老师们是专业的，他们知道怎么挖掘你们的天赋和潜力，有一些东西是爸爸妈妈不会教的，但是他们会呀。还会有小朋友和你们玩，会有很多很多的玩具，比家里的人多，比家里的玩具也多。”
晞晞眨着大大的眼睛：“妈妈说的好棒噢。他们都会陪我们玩吗？”
昕昕：“他们会不会和壮壮一样哭着不要被我们玩了？”
陆星摇：“……”
反正，好歹她们是愿意去幼儿园了。
至于是和小朋友们玩还是玩小朋友们……陆星摇觉得自己可能会迎来一大波的家长投诉。
见她们商量好了，景延一手抱起一个，“明天我们先去幼儿园试着上一天，回来后再告诉爸爸你们喜不喜欢幼儿园好不好？”
晞晞无辜道：“说不喜欢就可以不去了吗？”
景延：“不喜欢也要去。只是看看你们是哪里不喜欢，爸爸妈妈想办法帮你们喜欢一下。”
晞晞嘟起嘴。
景延刮刮她们的鼻子：“别挣扎了，没有用的，小朋友到了年龄都要上学的。”
“那我们今晚可以去外婆家玩吗？”昕昕退而求其次，提起了另一个要求。
“为什么想去呢？”景延随口问。
“弟弟说要给我们玩。”晞晞举爪抢答。
“给你们玩什么呢？”景延温柔道。
“玩他呀。”
“……”
陆星摇捂脸，把两个小崽崽从他怀里接下来，“去骑小车车，我们带你们过去，今晚去外婆家吃饭。”
她们说的弟弟是陆星旖的儿子，比她们小两岁，大名郁铮，从小就黏着这两个姐姐，听话程度连他亲爸妈都认不出来，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绝无二话。
陆星摇一度怀疑，自己生的是两个长着天使面孔的小霸王。
可他们关系好，还很和谐，大人觉得弟弟被欺负了，弟弟自己不觉得，还阻止他们插手。
等晞晞和昕昕把小自行车骑过来，景延和陆星摇就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她们俩。
小区里很安全，不担心她们的小自行车会有事故。
陆星摇和景延说起一事儿：“过两天要去B市参加个活动，前后要一周左右，正好赶上她们上学，我可能只来得及送她们上学欸。”
“没事儿，老公在呢，不担心。”景延笑着说，“你好好工作，照顾好自己就好。”
陆星摇很怀疑。
生下两个孩子快四年，期间她几乎没怎么出差，就算出差家里也有沈明诗她们帮着带带孩子，景延还没一个人带过。她怀疑他能不能搞得定这两个小魔女。
“爸爸要出差，妈妈要跟着去。星旖她最近接了几个客单，也很忙，也就意味着，景先生，你要一个人带孩子哦。”陆星摇提醒，“你还没单独带过她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