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如此，他们秦家只能竭尽全力保住中宫的位置。
秦惜言面露不解，“祖父一直对惜惜极好，姑姑待惜惜也很好。”
“那祖父问你，这次你姑姑做了皇后，你心里可有怨？”提到这声“姑姑”，秦老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情绪，问。
“姑姑在京中是出了名的雍容华贵，凤仪万千，本就能做皇后，惜惜为何要有怨恨。”
秦老摇头一笑，“祖父会为你挑一个好人家的。”
“谢谢祖父。”
秦惜言有些羞涩，既然真是林小将军救的她，那她改日定要去会会他，若是他愿意娶她，那她就嫁他。
秦老就摆手让她退下，吩咐身边的侍卫，“去跟大小姐说一声，国舅府小姐的嫁妆会按双倍的给她，也会竭尽全力保住她的后位，希望她以后好之为之。”
竟然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秦老手冒青筋，猛的咳嗽几声。
人间九月，绿桂枝头。
帝后大婚，十里红妆，艳羡众人。
***
国舅府。
“见过婉晴姑娘。”看着郑婉晴婉约多姿的进来，众丫鬟齐齐朝她行礼。
“秦姐姐。”
秦惜言让人将门阖上，“婉晴，姑姑的事想必你也应该听说了？”
郑婉晴轻点了点头，她虽然爱慕那人，但使用这种手段登上后位，她还真不屑。
凤仪万千，不外如是。
“姑姑这次也是糊涂了。”秦惜言嘟哝，在她心里，她姑姑是世间最好的女子，但没想到这次，想必她姑姑也是一时糊涂。
郑婉晴不置可否，微垂了下眸，未语。
“不过太医说姑姑这一胎可能是双生。”
“嗯。”郑婉晴神情柔婉不变，从喉咙里溢出两个字。
秦惜言将她的手握住，“婉晴，希望未来的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一定会的。”
郑婉晴浅然的眸光流转，紧握着她的手，却有些迷惘。
他都娶了妻，那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看着“秦府”门匾被换成“国舅府”，郑婉晴站在府门之前，看了许久。
不远处容宰辅则一直负手看着那女子，长宁犹疑片刻，便走了过去，微微行礼，“婉晴姑娘，我们大人有请。”
郑婉晴便回首，恰好看到容宰辅正神色温和的看着她，便动作轻柔的拂身。
容宰辅颔首，用眼神示意郑婉晴。
郑婉晴便跟着他去马车，看着小姑娘垂首不看他，容宰辅就斜靠在窗牖上看她，声音轻缓，“婉晴姑娘是想知道当日是谁救了秦姑娘？”
“大人可愿相告？”一丝诧异从郑婉晴水眸中划过，她抬起头，问容宰辅。
容宰辅往她的手中递了一盏茶，神色微凉，“但是无论告知与否，事情已无转圜的地步。”
郑婉晴心中一颤，难不成是他？
“诚如婉晴姑娘所想，当日救秦姑娘的是当今圣上，劳婉晴姑娘这一年费心打探了。”不知怎的，容宰辅说这话的时候带了几分笑意。
许久，容宰辅不紧不慢的抬头看她，缓声问，“既然帝后恩爱，那你可愿嫁于本官为妻？”
郑婉晴抬起水眸，眼中是深深的震惊。
就在郑婉晴如踩棉花的回了郑将军府，秦惜言身边的琴一哭着跑过来，“婉晴姑娘，不好了，皇后娘娘薨了。”
“你说什么？”
郑婉晴娇躯俱颤，帝后大婚尚不足一年，怎会……
见她如此，琴一直接跪到了地上，“而且，皇后娘娘遗愿，希望我们姑娘入宫。”
第76章 帝后(下)
皇宫, 玄武帝俊脸微沉，站在窗牖前，一言不发。
“言言, 是姑姑对不起你。”昔日京中最出色的贵女，如今几近油尽灯枯之势, 含泪看着秦惜言。
若不是当初她机关算尽，夺得这个皇后之位, 是不是今日结果也有所不同。
秦惜言紧紧拽着秦思玥的纤手, 热泪滚烫，“姑姑是待我最好的人，为了小皇子跟公主，姑姑也要好好的活着。”
“姑姑自知是没这个福气了, 言言既然觉得姑姑对你好，那言言可愿答应姑姑一件事？”秦思玥努力睁开眸子, 可是任她再努力睁眼, 都只能看到帝王背对着她的身影。
果然, 不属于她的终究不属于她。
秦惜言心中顿时浮现一丝不祥的预感，轻声问，“姑姑请说。”
“如果姑姑问你, 让你入宫，你愿意吗？”看出她眉间的担忧, 秦思玥再看了一眼冷峻的帝王, 颤着声音问。
那清冷的帝王在这时终于转过身, 含有帝王威仪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
看到那尚在襁褓中的两个孩子, 秦惜言眉眼闪过一丝痛意，出声嘶哑，“惜言愿意。”
玄武帝便走了出去。
许久, 宫中鸣钟声起，“皇后娘娘薨了。”
跟在玄武帝身后的云公公立即跪了下去。
……
待秦惜言准备出宫的时候，恰好看到玄武帝站在外面，“臣女参见陛下。”
“你可愿入宫？”
秦惜言对着玄武帝行了个大礼，“臣女愿如姑姑所愿，入宫为妃，还望陛下成全。”
看着面前跪着的少女，玄武帝眉目微沉，她是还在心心念念那个小将军。
“朕可以成全你，不过朕不是要你入宫为妃。”
这是秦惜言第一次面见天颜，听出帝王话里的深意，秦惜言下意识问，“那陛下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