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黑色的羽毛,莫苍突然眼睛一亮。
下一刻,他闪身几个起落,飞身到了悬崖边,吩咐道:“一队人继续四下搜索,一队人跟我下去,一队人守在这里,准备好绳索。”
话落,莫苍一个纵身,飞下了悬崖。
飞雪跟着纵身飞下,莫十一快速交代几句,带着一队轻功好的也紧随其后跃了下去。
片刻之后,众人落在谷底,莫苍和莫十一各带着一队护卫,沿着悬崖下的谷底分别向两个方向搜索。
京城,禁军和五城兵马司全部出动,正举着火把挨家挨户地搜查朝堂要犯。
冯瑾煜把所有暗卫也悉数调动起来。暗卫们飞檐走壁、□□越户,暗地里搜查各个朝廷大臣的府宅。
冯瑾煜脸色漆黑如墨,眼中满是杀意,穿了一身黑色常服,带着同样一身黑的一队暗卫一脚踹开了吏部侍郎家的大门。
两个暗卫直接冲进卧房,把正抱着新纳的小妾呼呼大睡的吏部侍郎从被窝里揪了出来,直接丢在了院子中。
吏部侍郎身着一身里衣,从地上往起爬,一边爬一边呵斥:“放肆,你们是什么人,天子脚下,强闯当朝大臣的府邸,还有没有王法?来人呐,来人,有刺客。”
暗卫一个上前,一脚踩在吏部侍郎的背上把他肥硕的身体踩趴在地上。
吏部侍郎府的家丁涌了出来,有两个举着刀就冲了上来,被一名暗卫上去一招解决。
其他家丁全部吓到,举着刀连连后退。
冯瑾煜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去,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匕首拍了拍吏部侍郎的脸:“放肆?朕在任何人面前做任何事,都不能叫放肆。”
听到那带着稚气又略微沙哑的“朕”字,吏部侍郎脖子一僵,随即慢慢费劲地把头抬起来看向蹲在自己面前那人,彻底傻了眼:“皇、皇、皇上?”
吏部侍郎府的家丁和涌出来的下人一听来人是皇上,全部诚惶诚恐跪趴在地上拼命朝冯瑾煜磕头。家丁们更是把手里的刀丢得远远的,浑身哆嗦着请罪。
冯瑾煜蹙了蹙眉头。
一名暗卫上前,厉声喝道:“闭嘴。”众人全部把嘴巴闭得严严实实的,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东城的李记棺材铺,是你后院的小妾,李姨娘的娘家兄弟开的吧?”冯瑾煜拿匕首在吏部侍郎的脸上轻轻划了划,声音如同那闪着寒光的匕首一般,冰冷不带温度。
“回皇、皇上的话,臣不、不知。”吏部侍郎磕磕巴巴答道,低下了头不敢对上冯瑾煜那满是杀意的目光。
“不知?”冯瑾煜冷嗤,手腕轻飘飘一划,吏部侍郎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条血口子。
干了一辈子文臣的吏部侍郎伸手摸了摸脸,摸到一手的血,顿时痛嚎出声。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真的不知。”吏部侍郎被暗卫牢牢踩在地上,想磕头却起不来,哭喊求饶。
冯瑾煜招了招手,一名暗卫把一名同样肥硕的男子推到了吏部侍郎面前。
那肥硕男子鼻青脸肿地爬到吏部侍郎面前,哭喊着:“大人,救救我,救救我,我是按照您的吩咐才运了那一车棺材出城的……”
吏部侍郎看到清楚那人的瞬间就变了脸色,听到他说出的话,挣扎着就要去捂他的嘴,可却被冯瑾煜一脚狠狠跺在手上,只听咔咔几声,手指骨断裂。
冯瑾煜咬牙脚下用力碾了碾,碾得吏部侍郎直接眼睛一翻疼晕了过去。
冯瑾煜对大门口匆匆赶来的禁军统领冷声吩咐:“把家给我抄了,把人带走,给我好好地审。”
禁军统领应是,随即凑近冯瑾煜耳边汇报道:“皇上,莫将军差人来传信,说是在东城外找到了若阳公主带出去的那只雪犬,莫将军已经带着人追过去了。”
“出城。”冯瑾煜黑着脸,转身就走。
彭家的东厢房,庄云芝两只手上都包着棉布,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彭临山一脸愁容地守在一旁,温声劝道:“云芝,莫哭了,你从醒过来就一直再哭,哭多了伤身体。”
“如果妍儿妹妹出……,我不会原谅我自己。”庄云芝两只眼睛红肿,哽咽着说道。
“不会,若阳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再说皇上和莫将军亲自带着人在找,肯定能找到的。云芝,你莫哭了,吃点东西吧,你和孩子的命都是若阳公主换回来的,你想想,等若阳公主回来的时候,要是看到你有什么不好的,那她该多难过。”彭临山端着一碗鸡汤递到庄云芝面前,再次劝着。
想到庄诗妍不顾自己性命拼命护着她的样子,庄云芝眼泪又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往下掉。但总算是听了进去,点点头:“扶我起来,我要吃饭。”
在离当时小苍带着庄诗妍飞离悬崖处右前方几公里的位置,谷底上方断崖处的一处山洞里,庄诗妍正坐在一块冰凉的岩石上。
望着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庄诗妍紧紧抱着小苍的脖子,窝在它巨大的翅膀下,用小气声说着话:“小苍,这里好黑,我好怕。你说要是哥哥他们找不到我,我是不是得饿死在这里?”
小苍仿佛听懂一般,拿脑袋蹭了蹭庄诗妍的头。
“我好饿。”庄诗妍声音里带了哭腔,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喃喃地说道。
庄诗妍又累又饿,浑身上下都疼,山洞里冷飕飕的,她躲在小苍巨大的翅膀下一动不动地窝着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