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们把你当作男人,看见有人接近你,本驾心头也不舒坦,郑大人说应当咋办?”
凌菲摸了下鼻管,深抽一口气儿,用心的道,
“太子爷不舒坦该是去找御医才是,本大夫非彼大夫,不会医病!”
符重轻笑一声,
“本驾倒有一个法子,便是径直把郑大人带到皇父那儿,请皇父赐婚,而后把郑大人娶进太子殿,每天望着,便舒坦啦!”
凌菲瞬时眼一瞠,声音从牙缝儿中个顶个崩出来,
“符重,你敢!”
符重忽然屈身,繁茂的纤睫掠过少女的眼,一对眼睛莹亮无波,幽冥幽邃,
“凌菲觉的这世间有何事儿是本驾不敢的!”
凌菲面上一红,到处瞧了瞧,咬牙轻声道,
“符重!”
男子笑笑,直起腰身,扯着少女的手往外走,边走边道,
“听闻郑大人今天在乾清殿当着众臣出尽了风头,可否说和本驾听听?”
皇城中时有侍婢太监穿过,凌菲唯恐给人看见,忙一挣,男子握的却愈发紧。
辛亏天儿晦暗,二人衣袖又阔大,远远望见,只以为他们只是走的近了些许,凌菲便也不再趔趄挣扎,掠了男人一眼,呵道,
“今天之事儿莫非不在王上意料之中?”
凌菲也是见着符重后适才明白,符重为何要她作文官,还是理政院侍郎,只恐他早便已觉察到举正制所造成的弊端。
第187章 欢喜过年
因此要她以贫苦寒门的身份入朝为官,却是要众臣以为她只是遭了皇太子的重视的特例……却不知,这仅仅是符重改变大元世族垄断朝政的第一步。
符重隐在幽冥的光影中,淡微霞光勾画出他精美的侧脸,一对长眼波澜不兴,眉尾眼尾却染了浅浅的笑容,
“本驾寻思到非常多,未成想得到的是凌菲作的比本驾想象的还是要好,心头甚慰。”
他知道凌菲已猜出了要她入朝的图谋,然却她不曾猜出的是,他这般作不单单是为令贫苦寒门子弟入朝作预备,更加为要她一步步走近自己。
他要娶她为正妃,作他将来的皇后。
“符重,我必定竭我所能!”
只须是他的意愿,她必全力以赴。
豆蔻背对着七彩霞云,身上也似铺了一层淡微微的银光,一对莹亮灵动眼睛熠熠生辉,把她易容后平凡的面颜映的光芒夺目。
符重轻缓一笑,长指扶上少女的腮颊,淡微点头,
“好!”
三天后,凌菲同蒋廉把科考制的详尽方案在早朝上呈给少康帝,少康帝看后大悦,特允准年后凌菲入早朝参政,一时当中,凌菲在朝中风头更盛。
散朝后,秦郡公跟太原王符任待诸人都出了才轻缓往外走,昨日夜间下了一场暴雪。
一早晨,皇城中的雪全都已给宫娥扫尽,绿石铺就的路面却依然湿滑。
符任轻微微抚了秦郡公的胳膊,温声道,
“舅爹留意脚底!”
秦郡公恩了声,面色沉郁,抬首瞧了瞧依然阴郁乌蒙蒙的天,深抽了口气儿,淡声道,
“是老朽小瞧了他啦!本以为只是一介武夫,不曾居然是一枚利剑!”
符任满身蓝色缎衫,衬的他眉目愈发俊朗,听言淡微垂眼,轻声道,
“他选之人,怎会是庸才?”
秦郡公步子一顿,呵呵轻笑了几声,
“是!老朽老了,脑筋不中用了,王上却不可以有半分疏忽!”
“舅爹正在壮年,何以言老?无非是仇敌隐匿的太好罢啦!”
“王上可有应付的良策?”
符任轻缓轻笑,
“何须应付,且由他去罢。”
秦郡公垂眼思考一会,点头道,
“王上所言极是,一个毛头小子,翻不过天去的,你我且静待其变!”
腊月二十八皇城中开始年休,断续有臣子送贴请凌菲赴家宴,凌菲一律所有都推了,每天陪着年玉娘跟甄婉柔郑峰几人逛街,亲身采买年货。
除夕这天,凌菲给院落中的仆人都发了赏银,放他们归家,诺大院落中,只剩他们几个。
凌菲亲身带着郑峰他们包了饺子,又作了火锅。
“好香!”
郑峰用筷子捞了肉片吹了下放进口中,给烫的忙用手去嘴旁边扇风,却忍耐不住又去夹了一筷子。
年玉娘忙倒了杯水递过去,柔声笑说,
“郑哥哥慢一些吃,还多的非常!”
凌菲二手托腮,一对眼在二人身上一转,唻嘴笑说,
“玉娘愈发的体贴啦!”
年玉娘轻瞥她一眼,转脸去帮甄婉柔端菜啦!
4人加之一只貂团团围坐,听见了外边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凌菲情绪高涨,把每个人跟前的酒杯都倒满,起身笑说,
“来,不醉不归!”
给凌菲的情绪感染,从没吃过酒的年玉娘也端着酒杯吃了一大口,瞬时给呛的泪滴直淌,屈着腰激烈的咳起。
甄婉柔忙递与她一块手帕,为她轻微微拍了下脊背,淡声笑说,
“吃不了就不要吃,菲菲她疯,你也随着!”
年玉娘接过手帕垂头去擦脸面上的泪滴,脸上带着笑,声音却是有一些哽噎,
“我今天是开心,我娘过世之后,我便没有再过过一个像样的年,每年过年时,全都是父亲在外室一袋一袋的抽烟,我便坐在窗户哪听见了外边的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