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对着东方天穹已升起的朝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深抽了口气儿,声音莹亮的道,
“出发!”
本以为只是进城休息一夜,却不想居然发生了这样多事儿。
对于她的结局凌菲没半分怜悯,对,她就是这般之人,旁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不轻巧招惹旁人,可也不怕有人主动来招惹。
虽讲不会跟蠢货一般见地,可有人蠢到必定程度,不停的寸进尺,也不介怀要她认识认识!
所有后果、自负!
诸人再一回启程,冲洛阳快马加鞭驶去,鸿雁城的事儿无非是个小插曲,非常快便给忘之脑袋之后。
唯有年玉娘从头到尾不知发生了何事儿,本身又是个爱八卦的,缠着甄婉柔讲给她听,甄婉柔却是个清寒的脾性,不喜谈论是非,年玉娘找寻了几回,也便罢了。
十日后傍晚,诸人到达洛阳。
远远的便看见洛阳高健巍巍的城墙沐浴在落日下,城墙面上,卫兵站姿挺直,面颜冷肃。
城关边进城出城的平头百姓川流不息,凌菲在洛阳待了不过俩月,离开也已接近俩月,然却此刻回至这儿居然有一类归乡的归属感。
大概是由于那个人是这儿的,因此,这儿便是她的心之所属。
凌菲扒在窗框上,笑意淡微微的望着窗子外的行人,只觉四处全都是一片祥跟,要人安心。
见有禁军进城,平头百姓齐刷刷令路,站道路两边,对着骑在立马的荀获张望。
“快瞧,是镇国大元帅!”
“原来元帅这样年纪英俊!”
“后边还有厢车,可以令元帅护送的会是啥人?”
“谁知道,大概是皇亲国戚罢!”
诸人轻声的一轮,暗自揣摩不已。
一帮人入了城关儿,见秦郡公府的厢车恰在那等待,秦郡公下了厢车,对着符重的厢车屈身一拜,
“微臣参见太子爷!”
车门打开,符重面颜淡微,
“在宫外,国侯大人不用多礼,可是来接凌霄的?”
“是!”
秦郡公在凌菲面上一掠,沉静的垂着头,面颜恭顺,
“听闻小犬遭了伤,夫人惶惶不安,微臣特地接他回去,这段时日多谢王上的照料,微臣感激不尽!”
符重笑容沉静浅淡,
“本驾和凌霄自幼相识,大人不用见外!”
“是!”
此刻年玉娘自秋凌霄的厢车上下来,退至一旁,非常不舍的望着厢车,盼着那纱帘能撩起来,再看那个人一眼,非常快有秦郡公府的仆人过来,赶着厢车往秦郡公府的方位拐去。
秦郡公跟符重告退,上了自家厢车。
即要拐弯儿的那一刻,纱帘忽然撩起,黄昏中,秋凌霄满身姜黄色华裳宽衫,支臂倚在车中,俊俏的面颜淡微微的看过来,一对桃花眼染了霞色,波荡生姿,静悄悄的落到凌菲的面上。
非常快纱帘一闪,男子的俊颜已不见,厢车也没入了人流,逐渐远去。
年玉娘见纱帘一撩,瞬时兴奋的扬起手,然却那个人压根未瞧她一眼便已消逝,缓缓搁下胳膊,下唇给咬的一片乌白。
荀获把凌菲护送回别苑,跳下马,向符重告退。
此刻最终一缕霞光已落,花街面上的灯笼一觥觥在暮色中亮起,荀获满身黑色骑服,幽冥的光照下刀刻般的五官愈发幽邃,转头前深切的瞧了凌菲一眼,阔步离开,带着一行禁军疾速的消逝在幽寂的花街面上。
第264章 只为一人
齐阳一行,接近俩月的朝夕相处,到了此刻终究结束。
离开时天寒地冻,再回来苑中已是柳翠桃红。
符重牵了凌菲的手顺着花儿间小路轻缓的向前走,背后年玉娘等人相视一笑,知趣的离开,各自回屋拾掇行礼。
天逐渐黑下来,羊角灯隐在花儿树间发出暖黄色的光彩,照在凌菲似玉的面上,恬然纯净。
空气中弥散着清洌的香味,要人无由的感到安心。
凌菲一挣给符重紧狠攥住的手,抬首笑说,
“你回宫吧,不必再陪着我,走了数日,你母亲必定担忧啦!”
符重停下来,华裳上描色的玉丝在灯火下发出淡微微的光华,把他俊俏的面颜衬的精美如画,“凌菲,皇父已知道我们回京,明天早朝上大概便会有旨意下来!”
“恩,我知道!”
凌菲点头。
“这一回你离京的确是我母亲的意思,皇父一贯不会违逆母亲,可也不会把你调离洛阳,只得派了个御史给你。
这一回回来,母亲不会刻意为难,可她心头中意的人确实是虞珠,因此有一些事儿,不用太在乎!”
以符重清寒寡言的脾性难的会说这样多安慰她,凌菲笑着点头,实际上她对婉后并没有成见,也明白婉后并非由于不爱她才不答应她跟符重在一块,仅是以作为鉴,不肯她步她的后尘。
而她,永远不会成第二个婉后。
凌菲一笑,眉尾轻弯,
“我心头有数,安心罢!”
符重长眼愈发幽邃,瞳孔深处缱卷的柔情漾开,颀长的指头轻微微抬起少女的下巴,环手揽住少女的纤瘦的侧腰身,垂头吻住她娇软的唇肉,温侬的含在口中,轻舔慢挑。
夜风温暖,带着桃花儿湿濡的香味,在相拥的二人之中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