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可以。”
余鱼摊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沙发上的软垫堆叠在一起, 镀上暖洋洋的金光，余鱼手脚并用的将自己团起来，塞进软垫里，上下眼皮轻轻合在一起, 整个人大写的昏昏欲睡。
心里却忙不迭的在和系统吐槽，沈钰选得这些, 都俗气死了。
还是送星星比较和她的心意。
就是星星太远，不能摘下来看看。
不过挂在天上也好, 逢人可以指着看。
“看到没，定情信物，牛逼吧。”
每次讲到这里，余鱼瞬间打开话匣子, 开始日常秀恩爱。
系统蹲在黑暗的小角落，终于理解了那句老话。
什么锅配什么盖。
就在余鱼第五次提出要给系统讲讲人鱼语种分类，如何正确表达“我喜欢你”还不会被打的时候，头顶的阳光被一片阴影挡住。
凌冽的气息顿时将她包围。
温柔又带着无法忽略的侵略性。
抛开那层冰冷的外壳，余鱼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掩藏不住地喜悦感。
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开心。
余鱼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手指, 指腹摩擦绒毛质感的皮面，留下一缕灼热的触觉。
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略带不安和紧张的无所适从。
他在靠近。
余鱼悄悄掀开一点眼皮，模模糊糊的视线变得清明，沈钰俯身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上衣的领口不知道是有意地还是故意地，并没有扣紧，余鱼那一星半点的视线，毫无障碍地穿透，直直地看向内里。
啧，腰真细。
余鱼漫不经心地添了一下上颚，说不心动是假的。
余鱼自己还没有想太多，系统已经开始哇哇大叫，自从身份识破，系统已经不是以前的系统了，它甚至学会了开车。
沈钰不说话，只是一点一点逼近，呼吸打在脸上，余鱼下意识的要退，却被困在垫子中间动弹不得。
系统哼哼唧唧带点颜色的科普一直没有停过，余鱼被吵得快要冒烟。
唰的一下睁开眼睛。
对上沈钰微微勾起的嘴角，余鱼这才发现他刚刚喝了水，唇上还沾着柔软的光泽，像一颗任人采撷的饱满果实。
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余鱼一边想着一边把系统彻底扔进小黑屋。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声。
余鱼看着沈钰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只有一张泛红的脸，以及嘴角抑制不住的雀跃。
只是想象和现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豪车变单车。
沈钰只是倾身，在余鱼的额头啄了一下。
温柔缱绻，无事发生。
然后轻手轻脚的将余鱼连人带毯子一起团吧团吧，抱起来，“老这么睡容易着凉。”
余鱼眨巴眨巴眼睛，脸颊涨红，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你在想什么？”
沈钰刮了一下余鱼的鼻子，不出所料手被打开，留下一片红，格外显眼。
“没什么。”
余鱼低着头，拉扯了一下衣领，掩饰自己羞愧的燥热，顺便把系统的小黑屋，上锁到三天后。
胡思乱想害人害己。
余鱼裹着毯子要起来，才发现自己被沈钰困在沙发的角落，周身缠绕着属于沈钰的气息。
就好像蛰伏的野兽，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完全锁定。
来自天敌的威亚激起余鱼脊背上的鳞片，牵动着身躯细微的颤抖。
她在害怕。
浓稠的黑色从沈钰的瞳孔里散去，只留下暖烘烘的温度。
只是余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沈钰的眼里蒙上一层水花。
沈钰偏头，亲昵的蹭了一下余鱼的脸颊，动作克制得小心翼翼，语气淡淡的，轻易的转移了话题，“出去散会儿步，我种了新品种的薰衣草。”
余鱼的瞳孔缩了一下。
起身的动作变得迟疑。
薰衣草的花语：等待爱情。
沈钰被打红的手背自然地藏在身后，重新换上充满温情的面具。
就好像刚才发疯的不是他一样。
两个人本来计划回深海，因此沈钰早早停掉了所有的活动。
在家的时候穿着也变得随意，一切以舒适为主。
比如今天，棉麻质感的上衣，隔着阳光，勾勒出完美的身形，配上那张被上帝亲吻过的脸庞。
余鱼笑了一下。
毛毯从指间滑落，修长的手臂抬起，停留在沈钰的腰际，又缓缓勾上脖颈，白皙的手指，勾起沈钰的下巴
在沈钰无比错愕的眼神下。
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余鱼抵着沈钰的额头，低语倾泻。
“你是我的。”
沈钰不用看都知道脸上有一个浅浅的牙印，湿漉漉的感觉还没有消失。
理智土崩瓦解，沈钰尝到一点甜腻的腥味，强有力的手臂一把卷起笑得一脸得逞的余鱼。
走向卧室的脚步有些杂乱。
“等等！”
余鱼从沈钰的怀抱里挣扎着要出来。
不对劲，肯定不对劲。
沈钰今天整个人都不对劲。
就像是蓄意图谋，挖好坑等着余鱼跳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
余鱼的视线扫过茶几上的手机。
不是单单纯纯的平放，而是直立在支架上，录制的小红点不停地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