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天李伟兴去晋城法院门口等沈庭,希望拿到那段完整的录音,但交涉未果。
后来,他开车返回南平途中,接到曾锐的提醒电话,说‘暗舱’可能要在今晚对他下手,让他小心一点。
而那时,已经有一辆黑色 SUV 始终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他。
李伟兴更加着急,反复给沈庭催打了几次电话,希望能够拿到录音,以此挟制“暗舱”,却都被沈庭拒接了。
直到他下了高速,那辆 SUV 始终紧追不舍。
周围车辆渐多,李伟兴左右变道,在车流间穿行,希望能尽早甩开对方。
而正当他驶到丽水桥附近,超了一辆和自己同色的轿车时,意外发现对方就连车牌号码都跟自己一模一样。
那是沈庭的车。
李伟兴一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浑身血液直冲头顶,脑子“嗡嗡”直响。他什么都顾不得,猛地踩下油门,想要彻底逃离这修罗场似的噩梦。
不过,他还是给沈庭拨了一通电话,而这一次,对方接了。
“喂?”
“靠边停车!”李伟兴冲着电话里大吼,“快点!停车!”
可是太晚了。
只听身后接连一串的刹车声和鸣笛声。
接着,就是一声巨响——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向,周末会加更一章,小可爱们多多评论、投票支持哦~鞠躬~
第49章 . 你其实不用瞒我,我又不傻
李伟兴的车子逃离了案发现场,又因为事故地点没有监控,警方至今没有排查到他的身上。
“当晚曾锐联系了我,他让我别太担心,说‘先生’会尽快想办法帮我脱身,如果警方调查到我这……“李伟兴在嘴上比了个“拉链”的动作。
“你后来还和曾锐联系过吗?”吴漾语调渐冷,眸底幽深。
“没有,这次‘先生’帮我我假死脱身,所有环节必须绝对保密,就连送我过来的司机都不清楚我的身份,”李伟兴说着,就更加迷惑,“你到底是怎么……怎么知道我还没死、又找到这了呢?”
吴漾目色更沉一道,不答反问:“你刚才说的这些,怎么证明?当天的行车记录还在吗?”
李伟兴摇头,“事发当天,曾锐给我打过电话以后,我就把能证明我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东西都处理掉了,怕被警方查到惹了麻烦,他也是这么交……”
“那叫我怎么信你?!”吴漾一股热血上头,“啪”地拍下桌子,惹得众人侧目。
李伟兴的话和曾锐那天在茶楼告诉她的,根本就对不上——
李伟兴说他亲眼看见沈庭的车子被人调换成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车牌,才导致“暗舱”的人在车况复杂的情况下,一时认错目标;
而曾锐说他亲眼看见白色轿车被挤到了逆行车道,可他知道那不是李伟兴——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两人之中,至少有一个对她撒了谎。
吴漾莫名地心烦气躁起来。
李伟兴隐姓埋名,最怕的就是引人注意,他赶紧把脸埋进羽绒服领子,避开众人目光,双手作揖地恳求:“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也全都告诉你了,算我求你,你就放过我吧……”
吴漾仍僵着脸,未置可否。
“也千万别告诉艳子你找到我了……”言及至此,李伟兴缓缓地垂下头,声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语,“我应该、应该不会再回去了……”
曾经的那个“李伟兴”,就让他死在那场意外的大火里吧。
其实,吴漾交给李伟兴的那张三口合照是她之前从余艳的手机里导出来的,根本不是余艳让她帮忙转交的。
就算李伟兴扯谎,两人也好歹算是打个平手。
她这火气也确实不该冲他来撒。
吴漾喝了口水,兀自平静了一会,最后问他:“那辆追你的黑色 SUV 什么特征?”
……
李伟兴只是个牺牲品,IN 也是,你谁也救不了。
别让自己成为下一个。
吴漾开车行驶在晋南高速上回城,脑子里反复浮现的都是这句来自恐吓信上的话。
关于车牌被换一事,李伟兴虽然拿不出证据,但仔细想来,他也确实没理由凭空捏造出这么一段毋须有的谎话,故意误导吴漾调查。
关键是——究竟是谁换了牌子、迫害沈庭?
车祸现场的勘验笔录里,并没有提到沈庭车牌为假,警方也不会忽略这么重要的细节线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赶在警察抵达之前,把车牌复原了。
如果新牌子只是用磁铁或是什么方式覆盖上去的,这步操作应该非常迅速,很容易在混乱中避开人们的视线。
“喂,你开慢点。”吴一周跳下后座,前爪扒在前排的中央扶手箱上,看见直逼 120 迈的表盘,忍不住叮嘱。
吴漾充耳不闻,左耳挂着的蓝牙耳机里,她拨给曾锐的第十通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她烦躁地拍了下方向盘,不小心拍响了车喇叭,发出令人耳鸣的“嘀”声。
“只有他有作案时间!”吴漾愤然道,“肯定是曾锐!”
他受“先生”之意保护李伟兴不被“暗舱”迫害,却借机偷梁换柱,顺便清扫掉一颗眼中钉,一石二鸟。
“还有那个什么‘先生’!自己搞的神秘兮兮,也是自作聪明,瞎了眼了!”吴漾越想越气,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手下养了这么个东西,还查、查、查,有什么可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