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一匣子的金子, 这分量, 怕不是有几百两!
随随便便拿出几百两黄金,也只有南胤能干得出来了。
知意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黄金,一时有些惶然:“这……确定是给我的?”
“皇上说是欠您的俸禄, 打您进宫起就该给您的。”
看来他还是因为那八百两银子耿耿于怀呢。
她合上匣子, 眼底都还有金光:“这太贵重了, 我不能收。”
小富一脸为难:“您要是不收,奴才可不好交差啊!”
知意有些发愁,低头沉吟片刻,她也是知道南胤脾气的,要不收下, 只怕他还得回来冲她嚷嚷。
一番纠结后,知意还是叫香绿把那匣子抱回了屋里,好好锁进柜子里。这么多金子可不是笔小数目,万一被贼偷了,还不得怄死。
知意想起昨日的事,忍不住多嘴问道:“恭妃怎么样了?”
小富闻言叹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还能怎么样,自然是被娘家人接回去了,一大早的天不见亮就进宫了,抬着一顶小轿,悄无声息地就走了。”
“恭妃没闹?”按她的脾性,应该大吵大闹誓不罢休才是。
“闹啊,怎么不闹!昨儿一整晚吵的不得安宁,开始还说自己鬼迷心窍,想要求见皇上请他原谅,后来逼急了,就愈发口不择言了……还是最后强行堵着嘴带走的。”
在知意面前小富没什么可隐瞒的,只是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看了看她的脸色。
知意神色淡然,顺口问:“她骂什么了?”
小富张了张嘴,有些难以启齿:“骂……骂皇上鬼迷心窍,受人操控……”
她嫣然一笑,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骂我是狐狸精,勾引皇上,故意想要害她吧?”
小富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忙不迭的否认:“怎么会呢?您和皇上多深的情分,您二位相识那会儿,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知意倒不以为然:“这没什么,嘴长在她身上,想怎么说都是她的事。”
恭妃如今已经掀不起风浪来,褫夺了封号,贬回了娘家,已经颜面无存了,嘴上说几句难听的话,于自己来说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知意明白南胤的用心良苦,按恭妃的罪名,即便他有心留下一命,也应该将其软禁冷宫,永世不得放出。但他却换了一个更直接,也是更伤人的法子,直接把她送回娘家。
但其实换一种思路,也并非不是成全恭妃,她干干净净进宫来,还是处子之身回去,将来还有再嫁的可能。
虽然这么一来风评不好,嫁不了什么皇亲国戚,但退而求其次,也有更多选择。也不至于无恩无宠做个深闺怨妇,在这宫里变得面目全非。
小富看她逐渐复杂的神情,心头一凛,忙道:“娘娘放心,皇上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您一个人啊……”
知意脸上复又露出笑意:“放心,我不会多想。”
南胤的心意,她看在眼里,虽然不知他的热情能维持多久,她也还是相信他。
这下小富不敢再胡说八道了,只道:“娘娘稍待,皇上在前朝正忙着,晚些时候就回来了!”
知意点了点头,等到华灯辉煌,夜幕降临,总算看到南胤的身影。
他换了一身宝蓝色常服,金冠束发,贵气逼人,一见她就笑得弯了嘴角。
他朝她伸出手:“走,带你去个地方!”
知意迟疑了一下,把手放在他掌心:“去哪儿?”
南胤笑容一僵,没好气道:“你说这刨根问底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坦白了还有什么意思?”
为了打消这位主子的怒气,她果断闭了嘴,任由他连拖带拽的往前走。
宫道上往来的宫人看到两人携手而来,皆垂首回避。
随侍的人远远坠在后头,南胤半晌听不见声音,幽幽看她一眼:“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不满意朕?”
知意哑口无言,许久才愤然道:“少说少错,免得您又把脏水泼我身上!”
“我又没怪你的意思……”南胤傲然地挺起胸,见她脚步缓慢,又忍不住催促。
“知意。”他忽然喊她。
“干什么?”
他顿了顿,低声道:“今儿我叫人把成禄处置了。”
知意一怔,忽然想起来成禄在恭妃这件事里也是插了手,只是这‘处置’二字,或许没有南胤说的那么简单。
要说恭妃胆大包天,敢在南胤茶里下药,绝非她一个不受宠爱的妃嫔能做到的,除了南胤身边亲近的人,怕是没谁能动他进嘴的东西。
这样卖主求荣的东西,本就不值得同情,南胤身为皇帝,若不杀伐果断、以儆效尤,只怕以后这样的事,还会层出不穷。
她道:“皇上身边的蛀虫都清一清吧,没得浪费了米。”
南胤眼中有细碎的光芒,抬手在她头顶揉了揉,笑眯眯道:“你能这么想,朕很满意!”
知意蓦地反应过来,一把拍开他的手,惊讶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心慈手软,想要为他们求情吧?”
南胤没回答,但就表示默认了,气得知意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恼羞成怒道:“你就这么想我的?我不为你好,难不成还帮着外人?”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你肯维护我,我很高兴。”南胤愉悦的很,趁她不备在她脸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