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喝黑咖啡醒脑的时候，认真的想过接下去要怎么办。
他并不想和梁茜谈论李逸南这个人。
他拒绝谈论，因为他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是李逸南的对手。
这场仗要怎么打？
怎么打都是败阵。时至今日终于明白“不战而败”的意思。
他只能假装自己一无所知，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她遇见的是谁。
假如她要喋喋不休与自己说李逸南的事情，他就假装没有听到。
他放下咖啡杯在桌上的时候，警惕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
但梁茜什么都没说，离开之前她只是怅然的说一句：“你把我的小丑放哪里去了？”
他很想和她说真的丢海里了，但是看到她肿起来的眼睛，都是昨晚的杰作，他垂下眼睛说：“以后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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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班，助理给他拿了一杯冰咖啡进来，因为料定了他要喝冷的。
陈总监是个很让人难以捉摸的总监，有时候天气很热他想喝热的，有时候天气很冷像今日，他会想喝冷的。
助理已经完成了他交代的两件事，只有一件是不可抗力因素导致延后。
副总卢康虎因为有事，将陈曦想要约见他的事项，延后再延后。
大概延后了四五天吧，跳蚤市场也结束了，他才在今天早上过来见陈曦总监。
以往，卢康虎可不敢这么放肆，陈曦叫他下午过来他断然不敢等到晚上来。
看来，最近老厂在发展新项目，把卢康虎这头笑面虎的胆儿给养肥了。
助理笑眯眯的应对卢康虎的姗姗来迟：“您总算来了，陈总监等了你好几天。”
“那怎么好意思让总监等。”卢康虎皮笑肉不笑，“我这不是刚好厂子里很多事情没处理，你可别在陈曦面前陷害我。”
“那您自己和陈总监说吧。”助理走进去通传。
助理通传后，卢康虎自己走进了办公室里。
按说，这副总的级别，在某些公司来说肯定还要高于总监。
但是这个公司有这个公司的传统，大家都知道，卢康虎向来见了陈曦，都是笑得跟孙子一样的。
卢康虎是陈曦继母家的表亲，就是表的儿子。
这个关系解释起来还有些复杂，反正也没有血缘关系。
但是关系又摆在那里，偶尔一次的家族聚会里，陈曦还得喊他表舅。
虽然这个陈曦的“表舅”真实的有些老，而且还有些奸。
这公司里面知道陈曦和卢康虎关系的人并没有几个，叶励算一个。
“看来你最近很忙。”陈曦坐在椅子上，清晨的阳光从他脑后劈过来，语气有些散漫。
卢康虎有些不安，但是不安的面皮底下，又比往日相比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底气，话也说得松懈了些。“哪有你忙呢，陈总监。”
只一句话，让陈曦眼神沉寂的看了他一眼。
陈曦站起来，走到能够欣赏到城市景色的窗户处站着，静静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陈曦，上次我和你讲的计划，你考虑得怎么样？”卢康虎闲谈似的发问。
他手往裤袋里一插，语气沉稳：“我上次说的不够清楚？”
卢康虎悻悻的住了嘴，什么都不再说了。
做贼的人永远不会心死，陈曦内心很清楚他不会就此放弃。
没有自己，他还能找别人。
至于是谁，助理没有为他调查得到，那只能让他亲口问了。
“听说，你最近在做新项目，还拉了工程部的郑义城帮你。谁同意的？”陈曦开门见山，“谁拨给你的资金？”
卢康虎笑着回答，语气从容：“总部的人同意的啊，你没收到消息？叶励也知道的，还是他让我直接找工程部的人，我又不认识工程部的人，就只认识那个胖子。”
卢康虎说到这里，还透过那扇玻璃窗，隔着好多米的距离朝那头的郑义城招招手，笑着说：“哟，这胖子还知道我来了，在和我招手呢。”
陈曦听明白了，他这是绕过自己和总部联系项目了，还得到了总部的鼎力支持。
关键是这项目的安全性存疑，以后出了事是要谁来背锅？
他倒也不是生气，只是渐渐明白了，位置越高、责任越大这个道理。
摁了摁眉心，他想着接下去是要放任他们乱搞一通，还是现在就制止。
可是他忽然发觉这个自己这个位置和这个权利，竟然还阻止不了这个副总所要做的事情。
总监总监，顾名思义，不过是个拿钱的最高管理层。
真正有重大决策权力的位置，并不在他这里。
他听到了卢康虎喋喋不休的说话：“哎呀，胖子工作间里的那个美女是谁啊？怎么之前从没见过，屁.股真翘。这种撅起来就能上天吧，啧啧诶她叫什么啊？能不能介绍一下，睡一觉也可以啊……”
胖子工作室里的美女，除了梁茜还能是谁。
陈曦看向他的眼里布满了寒气。
他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生气，一生气连手的动作都无法控制，他掐住了卢康虎的咽喉，一拳头往他眼睛上面打下去：“再说一次试试？”
卢康虎是完全的不知所措，但他也不是善茬，体格也不差。
意识到自己被揍了一拳后，他奋起反击，眼睛猩红得像条真正的虎豹，“陈曦，你有没有搞错！我怎么说还是你长辈，你敢揍我！你就不怕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