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招手，“咻咻，小执，快跟上。”
咻咻这才同萤火虫挥挥手告别，牵着谢执的手跟了上去。
马棚亮着灯，有两个工人正在做着扫除，他们应该认识程讯，见了面后热情又客气。
咻咻一进马棚就捂住了鼻子，“臭臭的。”
楚晏笃定地大声说：“一定是马便便的味道！”
程讯笑问：“那还要去看吗？”
“要！”楚晏扬起手，“男子汉才不怕这点儿臭味呢！”
程讯摸了把他的脑袋，推开面前的木门。
“哇！”楚晏迫不及待地冲进去，见着里面的数十匹马兴奋尖叫，“真的是马！”
他指着中间的一匹白马，“还有白色的！”
咻咻也忘了臭味，目瞪口呆地看着马厩里的大家伙。
她仰起头，小肉脸上满是震惊，“好大……”
她拽了拽谢执的手，“小执哥哥你看，好大的小马！”
谢执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多的马匹，“嗯，看到了。”
见三小孩儿那兴奋的模样，程讯笑着问他们，“想要摸一摸吗？”
一听这话，楚晏飞快地跑到了他跟前，眼眸蹭亮地仰起脸，“想摸，可以摸吗？”
程讯指着一头额中间一块白纹的棕色马匹，“可以摸这头，它叫小花，比较温驯。”
他说着弯下腰，将楚晏一把抱起来，走到小花面前，“来，摸摸它的脸。”
楚晏小脸上写满了兴奋，小心翼翼地将手凑上去，摸了又摸。
咻咻羡慕极了，她颠颠儿地跑上去，仰起头眼巴巴地将程讯看着。
程讯低下头，见到那将渴望写在了脸上的小家伙后笑了下，问她：“咻咻也想摸小花吗？”
咻咻张开肉肉的手臂，希冀地看着他，“叔叔可以抱咻咻吗？”
程讯问楚晏，“让妹妹也摸一下好不好？”
因为自己是第一个摸到小马的，楚晏心里有些骄傲，见着咻咻那渴望的小模样，大度量地点点头，“好吧。”
程讯这才将他放下，转而将咻咻给抱了起来。
咻咻终于可以平行着看到小马的脸，兴奋极了，她伸着小手就朝着小花探去，一边热情地自我介绍，“小花你好，我是咻咻~”
然而小花没有理她，反而像是吓到了似的往后躲了躲。
咻咻愣住，“小花不喜欢咻咻吗？”
程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匹温驯的母马这么剧烈的反应，他试着去摸了下，没什么反应。
“咻咻再试试？”
咻咻又一次试着伸出小爪子。
这一次小花像是更害怕了，甚至摆着脑袋焦躁地打了个响鼻。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避免这马受惊，程讯也不敢再让咻咻靠近。
知道自己被小马讨厌的咻咻难过极了，委屈地抱着小爪子，“它不喜欢咻咻。”
程讯安慰，“不是，是小花困了想睡觉，不是不喜欢咻咻。”
楚晏歪着脑袋，“可是我就能摸它啊。”
咻咻小嘴一瘪，更难过了，扑向了谢执，“小执哥哥，咻咻被讨厌了。”
谢执抬起手在她脑袋上拍了拍，笨拙地安慰，“没事，至少萤火虫喜欢你。”
咻咻哭声一顿，眼角挂着泪珠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对，咻咻还有萤火虫。”
楚晏看看难过的咻咻，又抬头看看自己摸过的小花，一时间好像也没有那么兴奋了。
他拉拉程讯的手，“我们走吧。”
程讯问：“不玩儿了吗？”
楚晏看着咻咻摇摇头，“不玩儿了。”
程讯了然的笑了下，“行，那我们走吧。”
晚上睡觉前，楚翰澜来了电话。
咻咻坐在陌生的大床上，抱着脚同他讲自己被小花讨厌了的事情。
“小花是谁？”楚翰澜听得一知半解。
“小花就是小马呀，咻咻想要摸摸它，但是它不喜欢我。”咻咻叹气，在床上滚了圈。
楚翰澜失笑，“咻咻喜欢马吗，爸爸给你养一匹要不要？”
咻咻眼睛瞪大了些，“那它会喜欢咻咻吗？”
“当然会。”
咻咻兴奋地点头，“好呀好呀！”
最后一缕难过也消失殆尽，又是一个安恬的梦乡。
*
翌日。
三小孩儿吃完早饭，程讯准备带着他们去瓜果田里走走，让他们见识一下每天吃的水果都是怎样生长起来的。
农庄颇有名气，又正值假期，不少人携家带口，远离城市的喧嚣前来悠闲度假。
王姨指着不远处的一木头棚子，问咻咻，“看，那是什么？”
咻咻抬了下自己的小帽子，顺着王姨指的方向看去，“是葡萄！”
她过头，“小执哥哥小晏哥哥你们看，那里好多好多葡萄！”
程讯问：“想过去看看吗？”
咻咻连连点头，“想~”
楚晏身先士卒，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我去帮你们探路！”
“小晏哥哥等等我！”咻咻迈着小短腿儿使劲儿追。
王姨看了眼身边不紧不慢地谢执，笑着问：“怎么，小执不喜欢葡萄吗？”
谢执摇摇头，淡声说：“我见过了，以前家里就有葡萄藤。”
想起这孩子的身世，王姨笑意敛了些，不再说话，只轻抚了下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