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件事一直压在奴才心里,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卑恭的低下头。
“什么事?”季律张口随意,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他面容微凌地将药碗放在桌子上转头将整个房间快速地环视了一圈。
“那奴才逾越了?”
“说。”季律心不在焉。
常望斟酌片刻,开口道:“殿下对这位新来的凤姑娘到底是何心意。”
“什么心意?”季律听言短暂的收回视线,语气怪异,“我只是想得到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为我做些事而已,再无其他意思,什么心意不心意的!”
“那殿下此时还想吗?”常望一顿继续问道。
季律下意识点头,张嘴的时候,到了嘴边的话却硬生生地转了个弯,目光微冷,压在常望身上竟有些骇人,“这关你何事!”
常望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随后控制着自己声音中的颤抖,道:“奴才只是一时摸不准殿下的态度,就像之前那位……所以害怕以后会怠慢到凤姑娘。”
“是奴才多嘴了,殿下饶命。”言罢,常望双膝一跪,直接跪在了地上,脑袋埋在了臂间。
季律见此重新抬头扫向周围,意有所指的敷衍道:“算了,是他让你来问得吧?”
常望默言却没有摇头亦没有点头,算是一种变相的承认。
季律将情绪敛回眼底,淡声道:“我不管是不是,今后像对待我一般待着她便好,无需多做其他。明白了吗?”
“奴才谨记。”常望轻轻呼了口气,缓了一息后,便低声告退。
季律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凤姑娘!”常望刚出门口,一抬头就见到了轻音,像是在外面站了好久一般,但观其神色却又察觉不出来什么。他不免有些担心的张口,“凤姑娘何时来的,怎么不见人带着?”
“刚来不久。地方不大,还是认得些路的。”轻音淡笑道
“原来是这样。”常望点了点头,看了眼身后的门,重新道:“殿下这里清冷,若是姑娘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同奴才说就好。”
“好”轻音回道。
“殿下刚用完药膳,正等着姑娘进去,那奴才就不耽误姑娘时间了。”言罢,常望便转身离开了。
轻音看着他远去,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有些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屋门,而后抬手轻轻敲了一下。
“谁!”季律声音清冷,与以往不同的事,此时夹杂着一丝凌厉。
轻音微微一愣,收回手道:“是我。”
屋内静了片刻,随后,里面的人才开口道:“进来吧!”
轻音闻言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她刚一进门便觉得气氛不对,看着紧锁眉宇一脸严峻的季律,正要张口询问。
便见那人忽然站起了身,看着房间中一点的方向,随手掷去了件东西,勾着嘴角道:“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轻音不解。
季律看了她一眼,将桌上放凉的药膳端起,指腹摩擦着碗壁,“自然是找到一个偷窥的家伙。”
“偷窥?”
……
在与那魔头对视的瞬间,眼前的玉牌出现道道裂痕,更是在一息之间碎成了粉末。
闻韵随手将其收起,转身看着身后的梧桐枯树,想起方才看到的人,蹙了下眉,“轻音”
这便是命定的纠缠吗?
可是他从不信命,即使逆天而行,也毫无惧意。
…………
“小白,你说得可都是真的?”楚泽听完她的叙述,不由得心里一沉。
凤白白轻轻嗯了一声,道:“不过姐姐从未离开过巫凤,就算离开到了东岐,又怎么会出现在楚大哥的府中呢!所以……”
“小白,我只是问问。”楚泽面露无奈的摸了摸凤白白的头,“别太担心了。”
“你知道吗,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楚泽轻叹了口气,“这里虽说是我的府邸,但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一处关押软禁我的牢笼罢了。”
“父亲不信我,兄长忌惮我。偌大的东岐,我真的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剩了。”
“楚大哥?”凤白白小幅度的点了下头,抿着粉唇道:“那之后我们要怎么办?”
说罢,她的眼里不禁浮过一丝担忧,双手一环紧紧的抱住了楚泽的手臂,“我不想在离开楚大哥了,我一个人在东岐很怕。”
“小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楚泽察觉到手臂上的点点湿润,唇瓣嚅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等楚大哥身体好些了,我们一起回巫凤吧,我们向父王母妃认错,向姐姐认错,让他们原谅我们。”
“我们一起治好你的眼睛,好吗?”
“小白。”楚泽脸上划过一丝动容,正要说什么的时候。
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谈话动物两人俱是一愣。
“凤姑娘?”
“什……么事?”闻言,凤白白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询问道。
门外静默了一瞬。
“国师大人要求的时间到了,您该出来了。”
“时间?”凤白白下意识的看了眼双眼附上白布,唇瓣轻抿的楚泽,连忙道:“可是,我还有些事,再等一下吧。”
“有什么可等的,该说的不是早就说完了吗?”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白袍的尾戈带着一阵微冷的凉风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