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封愣住:“你确定梦中是这个名字?”
“是啊。哥哥难道认识这个人吗?”
卫封颔首:“为兄去找……去买这夜明珠的路上,便得此人相助,他功力高深,但内息紊乱,我料想他功法练得混乱,但他重义气,我便同此人做了朋友,卫云不曾回书院,便是在带此人。”
庄妍音有些懵,为什么卫封会提前遇见晚出现的人物,还改动了一些剧情?就因为给她去买夜明珠,所以她成了小说里的变数吗?
她心底有些慌乱,害怕自己的出现会打乱他的帝业。
她没有再隐瞒,滴溜溜转着眼珠,佯作回忆:“好像那梦里的季容是个小少年,不学无术,跑到了哥哥家乡,被哥哥的兄长收下,训练成了一把好刀,兄长可坏了,专门用他来对付哥哥。”
卫封不动声色沉思许久,心中已有应对之策,牵着她往回走。
“不必担心,只是梦而已。”他问,“这竹子上你想刻什么?”
“我想学着刻我的名字吧,哥哥会雕刻吗?”
“童年时学过一些。”
“那哥哥可以教我吗?”
“不可。”他说,“雕刻伤手,为兄为你刻吧。”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偎着穿行在这月色与晚风里。
回房后,卫封先写了一封给卫云的信,派卫夷出去寄信,沐浴换下一身汗衫才去了庄妍音的房中。
她正坐在桌前握着刻刀学刻字,卫封脸色微沉,上前夺过那刻刀。
“我已说过我帮你刻,怎还乱动。”他掰开她手指细看,见她没有伤到才放下心,“起来吧,我来刻。”
庄妍音坐在旁边看他,他手指长,骨节匀称,专心握着刻刀时,认真的侧脸与这双手让人赏心悦目。
她就趴在一旁桌上瞅他这张好看的侧颜,g到了侧颜杀的魅力。难怪他会有那么多爬床的美人,下一个爬床二号就该是在他的皇宫里了,虽然不会成功,但那美人好像是他母族的表妹,他不好处死,后来应该是给了封号。
时间安静流淌,卫封快要刻好最后一笔,见一旁庄妍音已伏案睡着,微微笑起,专心刻好她的名字。
卫铃铛。
一笔一划,字迹工整。
刻字讲究重力,手指受伤在所难免,卫封擦掉竹上的血迹,手指上的伤口也不再流血。
他低唤了一声:“小卫。”
但她伏案睡得沉,没有听到。
卫封起身横抱起她,怀里身躯娇软,他将她放到床榻上,再次唤她名字,想拿走暗卫送来的那东西。
玄布里包的正是圣旨,是他父皇册立他为齐国太子的圣旨。
今日大概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最开心的一日。
卫封俯身低唤:“小卫,起来脱鞋再睡吧。”
但她不曾回应,熟睡中的人,白皙的脸出落得越发精致,阖上卷翘长睫,红润的唇乖巧抿着。
卫封无声凝望这张脸半晌,动作很轻地为她脱下鞋,将她双腿放到衾被里,俯身欲取她帮着带回来的圣旨。
那圣旨藏在她衣襟里,少女悄然安睡,圆润薄肩下锁骨精致白皙。他褐瞳深邃,望着这张桃粉的脸,这一刻竟很羡慕厉秀莹。
他羡慕那姑娘可以亲到她。
视线从她温柔脸颊挪开,不去看少女纤长细腰,他轻解衣带,指尖无意触碰到她莹润起伏的心口,手指不可控地轻颤,软得一塌糊涂……他取出玄布包缠的圣旨,猛地起身退离。
……
翌日,陈眉来找庄妍音玩,又带了些初九买给她的点心,午后才从书院离开。
卫封见庄妍音吃着点心的欢喜模样,道:“这般爱吃周记的糕点?”
庄妍音弯着眉眼,唇角沾上糕点屑:“嗯!”
卫封正要去一趟盐铺,办完事后便直接转到周记糕点铺,将铺子里每一样点心都买下。
卫夷驾着马车,瞧着街上拿糖葫芦与泥糖人吃的稚子,说道:“公子,女娃儿是不是都喜欢吃糖葫芦,或者泥糖人?”
卫封不懂女孩儿的心思,就连庄妍音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他都不知。
这个兄长,他当得失职。
“你找个地方去买些吧。”
卫夷高兴扬眉,驾车去了一货郎的摊位前。
卫封下车去买糖人,却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子声。
“卫大哥?”
他回眸去,初九立在身后,朝他拱手施礼。
卫封回以一礼,淡声道:“不必叫我大哥,陈庄主该比我还大一两岁。”
初九轻笑:“我在书院外吹箫两日,你没有派人赶我走,我便知卫大哥是重情重义之人。不管如何,这声大哥我叫来也无错。”
货郎唤道:“这位公子,糖人好了,五文钱。”
卫封示意卫夷付钱,转头之际,忽然猛一回头,望着初九腰间的长箫。
那竹箫上赫然刻着“卫铃铛”三个字,正是他昨夜亲手所刻。
“卫大哥是在看这个啊。”初九循着他视线,解下腰间长箫,如沐春风般笑起,“这是阿眉从铃铛那里带回来的,是铃铛亲自砍的竹子,亲自雕字,赠予我的。她知我的箫音准不佳,一直记挂此事,我方才便是去将它做成箫。”
初九笑:“她这番心意我定会铭记在心,不忘……”
“陈庄主想多了,这只是我代她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