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她好像找到了乐趣,她触之即离的时候,那人似乎很想挽留,她柔软覆上的时候,他又僵住身子一动不动了,姬珧一边忍不住笑,一边将手从他后颈处,伸进衣领里,再向下。
某一瞬间,好像崩断了某根琴弦,宣承弈的手忽然扣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
姬珧不知怎么就躺了下去,等待鱼儿上钩的过程是很美妙的,鱼儿上钩的时候更美妙,他们的呼吸交缠不分,像是都喝醉了,沉浸在无边的汪洋里。
可就在最紧要的时候,宣承弈突然说了一句“不行”。
姬珧瞬间睁开眼睛,有些火了。
“我看到你吃药。”
就在她要发怒时,宣承弈忽然在她耳边低语,那声音比酒撩人。
姬珧却有几分错愕。
“你不想有孕,所以每次都吃药。”
他语气不知是介意还是不介意,姬珧听了着急解释:“现在时机不对……”
“我知道,”宣承弈打断她,然后在她耳边吻了吻,“所以殿下更应该节制才是,我怎样都没事,但你的身体劳思成疾,不宜多饮药。”
姬珧一听,更着急了:“那是小师叔给的,对身体损害已经没那么大了!”
“就是一点儿我也不准。”宣承弈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姬珧感觉到如潮汹涌的痛痒,全身像蚂蚁爬一样,宣承弈一根筋说不通,她都要急哭了:“十九,你听我的,真的没事。”
一听身下的人变了音,宣承弈的眸光暗了又暗,片刻静默后,他缓缓发出声音,低沉诱惑。
“我可以,帮你。”
淅淅沥沥的春雨后半夜停了,清晨第一抹阳光洒下,听着外面鸟儿清啼,姬珧缓缓睁开眼睛。
她脑海中过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在哪,待看清房中陈设过后,她想起自己在北胤的一座王府里,然后脑海中很快就挤进来第二个念头。
姬珧躺在床上,难得露出了局促的神情,脸颊微红。
她像是木头一样直挺挺地纹丝不动,眼前忽然出现一张脸,吓得她赶忙起身,向后靠了靠。
宣承弈抬了抬眉:“准备准备,我们该走了。”
姬珧的惊惶褪去,又凑近去端详宣承弈的脸色,他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根本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可她却始终忘不了,他那副……让人欲罢不能的模样。
“昨天——”
“我看你瓶中的药没剩下几粒,以前,吃过不少吗?”宣承弈忽然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姬珧顿时觉得后背生了冷汗,这种被人逼问的窘迫情景,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觉得自己活活就像个渣男。
“本来也没有多少。”她坚定不移地道。
宣承弈审视着她:“是吗?”
“我哪敢……我哪能骗你。”姬珧笑得十分真诚。
宣承弈忽然把住她的手,近乎威胁的语气,对她道:“今后你只准让我侍奉,我不在的时候……你但凡让我知道,我就杀了那个人。”
姬珧松了一口气,是杀他不是杀她。
“怎么会。”她仍是笑。
北胤的盟约签订之后,姬珧跟谢九桢告辞,按原路返回,只是这次她没有回金宁,而是从水路一直到了沅州。
这段时间佟沅在积室山做出的武器都有成品出来,只是还没投入大规模生产,佟沅手中的图纸全都是机密,不可外泄,在这种情况下要找合适的地方产出,必定要去寻最信任的人。
玉家在能力上绝对是首选,可姬珧始终不能放心玉家人,如果不亲自来看看,她会一直提心吊胆。
姬珧在沅州与玉无阶和佟沅汇合,宣承弈却要离开了,他得回一趟月柔,把玉镜公主的势力收拢,以后才更有底气站在姬珧面前。
北上大胤时姬珧没带哑奴,这次哑奴也跟着玉无阶到了沅州,姬珧送别宣承弈之后就入了城,随玉无阶一起直奔玉家。
长公主大驾光临,玉氏自然要早早安排好等着接待,刚一踏进府门,她就看到身着淡青色锦袍的男子笑着迎上来拜见,那人约么有四十几岁的年纪,虽是热情也不至谄媚,到了跟前,他要行跪礼,被姬珧拦下了。
玉无阶道:“这是我堂兄。”
姬珧看了看两人,不得不感叹玉家人真是一脉相承的俊朗洒脱。
还不等她开口,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满含讥讽的嗤笑:“我们玉氏家主的名声还真是好听,家主不为家族考虑,整日追在女人身后鞠躬尽瘁肝脑涂地,堂兄是害怕玉家被笑话得不够吗?竟然还带着女人回来!”
等到姬珧转过来身,那人才收敛些许,恭敬弯了弯:“原来是公主殿下,方才看走了眼,还请殿下恕罪。”
第118章 急流勇退。
来人绷直了身子端平了双手含笑行礼, 说的话却是怪腔怪调,把反话正了说,也不在意别人能不能听出来。
姬珧转过身看着他, 视线上下一扫, 那人身着织金绣银的紫袍,一副典雅高贵之姿, 实则有些目中无人,他眼睛狭长, 笑容近乎妖媚, 后面的玉无阶在看到来人时明显有些不喜, 眉头轻皱, 冷声道:“琅风,不得无理。”
玉琅风未听姬珧说平身, 就自己收了礼,他大跨步往里走,竟是连玉无阶也不放在眼里, 姬珧看向玉无阶,询问地挑了挑眉, 屋里的另一个这时也走过来, 对玉琅风压低嗓音道:“公主大驾光临, 你不要给玉家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