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和没想到她会拿药给她,愣了下之后笑了笑,说:“谢谢,不过没事儿,小伤。”
初念才发现,他笑起来很好看,眸色干净澄亮。
林嘉和似乎只是想休息会儿,他喝了水,然后把药水瓶捏在手里就起了身,道别:“谢谢你啊!我走了。”
他回头朝院子看了一眼,这个院子平时不住人,隔一段时间才会有人来几次,听镇上人说,来过几次腰里别枪的,分不清是警察还是吸du佬。
潼安离金三角太近了,那时候非常乱,大家各过各的,轻易不管闲事。
这小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是她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院子里除了按时有人送吃的,没有别人了。
林嘉和走了几步又回头,再次叮嘱:“最近乱,晚上记得锁好门。”
初念点点头,觉得他人还挺好的。于是冲他笑了笑,也关心了句:“你记得涂药。”
林嘉和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她会关心他。
初念有些不好意思地补了句:“会感染。”
林嘉和“嗯”了声,背对着她冲她挥了挥手。
晚上,初念睡前特意检查了门窗。
可惜她把门锁好了并没有什么用,她被动静惊醒的时候,床边立着一个男人,客厅还有一个,屋子外面好像也有人,初念来不及分辨,她只觉得呼吸一滞,惊恐下甚至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床边的男人顶着疤瘌头,手里拿着一根□□手/枪。因为爸妈的缘故,初念从小就认得枪,国产□□,仿苏联的枪,威力很大,准星不足,打不了远距离,但近程杀伤力很大。
疤瘌头拿枪拨她的胳膊,不耐烦地说了句:“别吭声,手从枕头下拿出来,下来。”
客厅的瘦高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粗糙的照片,看样子是,仔细辨认了一下:“是这个吧?”
疤瘌头朝初念上上下下看了眼:“管他,先带走再说。”说完,他把枪往后腰一别,踢了初念一脚:“跟着走,别吭声,不然一枪崩了你。”
初念记得,自己出屋门的时候,夜还没有很深,那天夜里天很晴朗,月亮很大很亮,临出院门前,瘦高男人有些犹豫地说:“有点儿太明目张胆了吧?”
疤瘌头裂开嘴笑了笑,吐了一口唾沫,无所谓地说:“灯下黑,懂不懂?那些条子,都特么是蠢蛋。前两天还死了个卧底呢!傻逼样儿,阿贵仔一刀把他头劈掉半边。惨嘞!”
初念狠狠颤了一下,牙齿咯咯作响。疤瘌头扭头朝她笑了下,“嘿,吓破胆了吧小丫头鬼,乖乖的,不然喂你吃枪子儿。”
初念恐惧地瑟缩了下,又觉得不能丢了爸爸妈妈的面子,倔强地忍住了眼泪,可恐惧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自控。
从外面放哨的人回来说:“没人,走吧!”
疤瘌头拿布条把初念的嘴给绑上了,然后又拿了一件宽大的男士夹克罩在她头上,胳膊一夹,把她带走了。嘴里嘀咕了句:“你最好别挣扎,挣扎也没有用。”
过了一条马路,把她塞进一辆黑色破旧的方壳桑塔纳里。
初念记得,她透过衣服缝隙,眼睛捕捉到了林嘉和的身影,他站在街角的黑暗中,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bb两句:
初念出事的背景架在九十年代那样,那会儿确实乱
季峋是隔壁《小季风》的男主,拉他出来用用,起名废懒得取新名字了,时间线不平行,不影响剧情
有存稿,不是连续的存稿,一些重要的情节和片段都已经准备好了,不会断更,偶尔晚一会儿大概率是在修细节。
下本《夏至》也有存稿了,收藏过个三五百一起开~
谢谢大家支持~
鞠躬
第22章
21.
“我昏迷醒过来后, 说救我的那个哥哥,就是他。”初念平静地叙述完,总结道。
然后扯了下唇角, “你问我相不相信他说的话,我肯定相信。”
她说:“他是个好人,以前是, 现在是,一直都是。”
她见过太多营销出来的人设, 可林嘉和不是, 他一直都是那个温柔绅士的男孩、男人。尽管世界充满恶意和挫折,依旧没有磨灭掉他的本性。
刚刚听完他的讲述,只觉得心疼。
他那样好的人, 为什么要经历那些。
即便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是装出来, 但初念是最没有资格去无端怀疑他的人。
季峋听完,终于才喘了口气,刚刚仿佛忘了呼吸一样,胸口闷得涨疼。
作为一个刑辩律师, 见过太多这世界的阴暗面, 听过太多叫人唏嘘的故事,可还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确定是他?”处于一种职业素养, 季峋不能排除初念在极度痛苦中为了让自己走出来而臆想出来的和林嘉和之间的联系,这种精神障碍, 是有可能存在的。
初念很平静, 没有急切反驳,缓慢地点点头,“是他,他长得……和小时候一样。我起初在荧幕上看见他的时候, 也不相信。”一度怀疑是自己太痛苦了,所以臆想出来一个人。
她曾经拉着宁宁问她:“你跟我描述一下林嘉和长什么样,是不是眼神很干净?”
宁宁一脸看神经病地看着她,每次都要怀疑一下她是不是脑膜炎后遗症又犯了。只当她追星追昏了头,“是是是,你家哥哥最好看,天仙儿!眼神干净得像是璀璨的星河。”她学着粉丝吹彩虹屁,吹得初念眉头紧紧皱起来。